林業長了張還算不錯的臉,眉目堅毅,偏硬朗的長相,但李清月知道,對方看似不錯的皮囊下藏著腐朽肮髒的靈魂,隨時不注意就有可能吞噬其他人。
上一次林業也是像現在這樣,那時他大張旗鼓的宣揚他要追她,送花送早飯,過節送禮物,看起來是那麼溫柔又紳士。
如果不是李清月偶然聽到林業跟他朋友的談話,他可能真的就被對方的表象所蒙蔽了。
當時李清月放學發現有東西忘了帶,便讓程淮安先走,自己則是急匆匆回去拿忘記帶的書本。
就在她走到教室門口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了林業玩味的笑,“李清月啊,也就長得好看,人家還不搭理我呢,一副假清高樣。”
“還有林哥拿不下的女人嗎?”
“那自然不會了,哼,她看起來身材還蠻不錯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還是林哥厲害啊!”有人附和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個處,到時候要是我玩膩了,倒是可以給你們也試試。”
……
站在門口的李清月,手打在門把手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最終還是鬆開,轉身離開了。
李清月邊下樓梯邊想著剛剛聽到的林業的話,一不留神踩空了一階,“啊!”
一雙溫熱的手接住了她,然後她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泛著槐花香的懷抱。
李清月抬起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程淮安,李清月眼圈驀地紅了,眼淚沒有預兆地地大顆大顆滾落。
抱著她的程淮安頓時無措了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最終還是猶豫著從口袋裏拿出紙巾替李清月擦去了淚水。
透過模糊的視線,李清月對上一雙水一般沉靜的眼,像是春天落滿花瓣的湖泊,陽光照在上麵,溫暖又奪目。
程淮安的聲音泛著暖意,手帶著安撫的意味輕輕拍在李清月的後背上,“怎麼了月亮,有沒有傷到?”
李清月搖搖頭,還是不準備說這件事,她抓住程淮安的衣角,“我們回去吧。”
“好。”
程淮安並沒有多問,他總是這樣,從不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程淮安輕輕拍了拍李清月的頭,俯下身子彎腰和她平視,眼裏帶著春水將融的暖意,“有什麼事如果覺得自己承受不了了,記得要和我說。”
離的很近,李清月甚至能看清程淮安有多少根睫毛。
程淮安的眼睛很好看,眼型並不狹長,眼尾微微翹起,睫毛濃密卻不卷翹,隻微微揚起一點弧度,是以當他專注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勾人。
李清月感受到熱意攀上臉頰,微微偏過了頭,小聲嘟囔,“好啦,我知道了。”
看著她這幅樣子,程淮安笑了笑,不說話,隻是伸出手,掌心攤開,裏麵是一顆奶。
月光撒在鋪滿梧桐葉的小路上,葉片上也泛著柔和明亮的月光,並肩行走的兩人,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長。
回家的路不遠,也不黑,因為有月光,有微風,有身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