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祝忻,今年二十三歲,是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我媽死得早,我爸一手把我拉扯大,是個頂好的老爸,可就是有一點:好賭!
兩天一小賭,三天一大賭,家裏大大小小東西都被我那個不成器的老爸輸光了,經常吃了上頓就沒了下頓。無奈跟親戚借了點錢,在路邊搭了個棚架子,賣一些白事用的紙錢元寶什麼的,勉強糊口。
按理說我都這個年齡了還未出嫁,做這個生意豈不更嫁不出去,可我也是沒辦法。
以前我開過小賣部,可還沒等我準備妥當,晚上就被賊給光顧了,不僅店內東西被一掃而空,連門板都被卸下來扛走了。
我又開了賣早點的小吃店,可同樣沒等到開業大吉,不知怎麼的就走了水,連剛搭起來的棚子都被一把火燒個精光。
後來我又拉了個三輪,擺路邊攤賣水果,結果停在路邊好好的,一輛越野車突然就衝了過來,把我連人帶車給撞進了溝裏。最主要的是我還沒看清撞我的那車長啥樣,車牌更是沒看清,被他跑了。
經過這麼一連串打擊後,連隔壁王大爺都勸我找個跳大神的來看看,別是我招惹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起初我是一萬個不信的,可就算是我,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事件發生在我身上,我也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車禍後,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就這些事尋思琢磨了一番,得了一個結論:蒼天饒過誰?
於是我就開了這麼一家專賣死人的東西,心想這下總不會再有禍事上門了吧?我看誰還再敢來偷、來搶、來撞!
說來也怪,自打我開了這家店之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再也沒發生過,連我老爸都很少出門了。
日子總算能平平穩穩的過下去了,雖說我仍經常一天隻能吃一頓飯,那些債主也一天到晚的上門要錢,可我還是覺得這心裏要比之前順坦多了。
“妹子,黃紙要多少?”大中午的,供貨商開個破麵包車,來給我送貨了。
駕駛室門一開,從裏麵跳下來一個約莫著三十歲的男人,手上夾著半根香煙放到嘴裏吸了一大口,看著我露出黃牙嘿嘿笑著問。
這個人是專門負責給下麵各個小商鋪送貨的司機,別人都叫他阿黃。好像還沒到三十歲,老婆一早就跟人跑了,給他留下一個女兒,今年都十歲了。每次來給我送貨,他總要在言語上調戲我一番。
“今天生意怎麼樣啊?瞧你這麼辛苦圖什麼呢?不如跟了我,還有小樓房住,有車開,如何?”
我掃了一眼他那不知多久沒洗的頭發,都能用刀刮下來一層油,手指甲都留了有一公分,裏麵全是惡心的黑泥,腳上一雙人字拖,腳丫子更是從來沒洗過,離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竄鼻子的腳臭味。
我把視線移開,今天我還粒米未進,可看他這幅行頭,都能把我昨晚的飯都惡心的吐出來。
“十遝吧!”我撇著嘴說道,隻希望他趕緊把貨放下離開。
他把幾個大箱子抱下來放在我店裏,然後又搬了一箱蠟燭和兩箱金元寶。之後也不馬上上車,而是拍拍屁股在我店裏坐了下來。
我看他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勢,還坐在那裏邊抽煙邊扣著腳丫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就要十遝黃紙,你給我搬這麼多貨幹嘛?我十天半個月都賣不出去。”
誰知,那小子衝我擠吧了下眼,嘿嘿一笑,說“我這可是為你著想,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多備點貨,指不定會發筆橫財呢!”
“什麼日子?”我仍舊沒好氣的問道。
那小子又猛抽了一口煙,把煙頭往門外一彈,臉上表情詭異的一笑“七月半,中元節,鬼門大開啊!你幹這行的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