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是個很能調整自己心態的人。
同時也具有她母親控製狂的特點。
雖然在與漁婦的相處中,她數次落於下風且死不悔改,但她也不是真的被動。她逮著機會就往漁婦身上裝追蹤器,更是在研究院的時候給漁婦大腦與心髒附近植入了芯片。
如果沒有特殊技術想要去強行取出芯片,那就是在自己重傷自己。而且芯片一但暴露在外就會直接爆炸,釋放出針對喪屍的致命毒素。
062可以死在她的手裏,但她不能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她可以用她的餘生去為她懺悔。
沈言是個瘋子。
但是那兩片芯片很快就失效了,不然漁婦跑不出研究院。
她握著水杯坐在沙發上,焦慮的用手指敲擊空水杯。
所以在看到意料之外的柳葉時,她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
漁婦拿出一套便攜的登山裝給她。不是提前買更好,而是搶來的更有性價比。
沈言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模樣俊逸。她正用鏡框下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打量柳葉,像一隻搖著尾巴的大狼狗正在打量主人帶回來的陌生人。
這讓柳葉莫名想到一句話——咬人的狗不亂叫
她警惕的躲到了於副的背後,等於副的解釋。但漁婦隻是瞥了沈言一眼,也沒給柳葉一個放心的眼神就把她按坐在沈言對麵的沙發上就離開了,沈言皮笑肉不笑的靜靜打量她,那目光有種莫名的壓力感,柳葉感覺如坐針氈。
好在於副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著筆和地圖坐在沈言的正對麵。沈言溫和的笑容明顯真心了不少,開心地看著漁婦,但還是時不時朝柳葉瞥來讓人後背發涼的一眼。
這人怎麼回事?啞巴?精神病?
但漁婦選擇坐在柳葉旁邊,沈言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這裏是我們暫時的據點。樓下喪屍密集,所以我們將高層作為據點,再趁著現在的喪屍容易清理對整個樓層的喪屍進行清掃,將樓梯口用雜物堵住。平時用繩子進行上下行動。”
“現在是喪屍爆發的第一天。我們要做的就是守好樓層。等事情不那麼混亂後去超市中補充物資。”
對啊,現在是喪屍爆發的第一天。可柳葉覺得這隻是個開始。
而且漁婦對喪屍末日顯然是有所準備的,屋子裏屯放了大量的物資,她說的話也表明她篤信末日不會輕易結束,這讓柳葉感到了震驚。
漁婦這兩個人雖然可疑,但她直接將她帶回了住所還在回來的路上對她多有照料,說明她這個人非常的可靠和強大,她給予的安全感讓柳葉隱隱不安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下來。
如果她隻是想要將她當做儲備糧,她沒有做這麼多多餘準備的必要,漁婦有能力獨自活下來。她做那麼多是為了尋求一個可靠的夥伴。
雖然這對漁婦來說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是柳葉自己接受住了考驗。
她想到了冰凍人腿的事情,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房間裏的冰箱。
殺人。
柳葉剛剛就殺過一個人,當然她清楚末日前殺人和末日後的區別。這更讓她覺得於副是一個經驗豐富來曆不明的雇傭兵。
柳葉移開了目光。
她固然覺得這事令人忐忑。讓她對漁婦產生畏懼,但她想要活著就要跟著她、信任她。漁婦的行為無不說明她有實力,末日中有實力代表她值得依靠。
“待會和我一起去清理喪屍。”漁婦對柳葉說,“不要和別的幸存者產生交集,沒有必要。沈言呆在這裏。”
沈言在整個商議過程中,始終低眉順眼的。
但這兩人是怎麼回事?關係那麼奇怪?
沈言是漁婦的雇主?
柳葉壓下自己的疑惑,這不關她的事情。反正漁婦是站在她這邊的。漁婦把筆和地圖留在桌上就帶著柳葉去清理樓層了。
而沈言始終坐在原地一言不發,明明笑著卻讓人覺得她滿臉不高興,陰森森的表情令人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