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的淚水一直流著,她多想伸手碰碰他,與他說說話。
“回來吧……”
虛空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低沉滄桑的呼喊,將白清的心口震得一疼。
“兒子……”白清站了起來,飛奔向他,可是不管怎麼奔跑,她都追不上兒子漸漸遠去的身影,白清感覺不到疲憊,感覺不到遠方的曙光,她隻想抱抱兒子的,為什麼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實現。
“不……”
兒子的身影已經成了小小黑點,白清絕望的哭喊著,歇斯底裏。
“回來吧……”
當這一聲渾厚的聲音再次傳來的時候,白清整個人就像被什麼拉扯一般,左右搖晃,撕扯,不痛,卻很難受,最後她放任了他們的撕扯,閉上了眼睛。
“施主,睜開眼睛吧。”
一聲慈愛的嗓音在白清耳邊響起,白清驀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副佛教圖。
“清淨方能生智慧,執著便是孽障,施主好生為之。”
白清完全沒有回過神的時候,幾位長老已經離開了禪房,接著“碰”的一聲,白清隻感覺一陣風之後整個人便被落在了一個懷抱裏,一個很熟悉的懷抱。
“清兒……”看著一眼迷茫的白清,席晟來不及多想,他看到她醒過來便是莫大的欣慰。
“……”白清側首,看著席晟,神思終於拉了回來,但是席晟憔悴的臉龐還是嚇了白清一跳,怎麼一夜不見他就成了這幅樣子?
“你怎麼了?”
“……”席晟緊緊的摟著白清,生怕她飛了似的,他此刻不能說什麼,隻能搖頭。
白清沉默了很久才伸出手摟著席晟的肩膀,站在門口的席月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看著席晟與白清擁抱的身影,心口又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清兒,以後不準離開我。”席晟很霸道。
“……”白清沉默著,覺得今天的席晟很怪異,最後終於反應過來,這裏似乎不是自家啊。
“這是什麼地方?”
“嶧山。”
“嶧山是什麼地方?”
“禪院。”
“我為什麼到了這裏?”
“來參觀參觀。”
白清再次沉默了,這一問一答很奇怪啊。
“清兒,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端吃的。”席晟自始至終都沒有說白清怎麼了?隻是擔心她的身體,把了把脈象,除了有些氣虛之外,白清的身體很健康。
“好。”白清的確有些餓,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飯似的。
“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席晟是個細心的人,對白清很寵溺。
“嗯!”
席晟掖了掖被角,神情愉悅的出門,去廚房找一點適合白清吃的東西。
“你昏睡了七天,我們看不出你得了什麼病證,所以才來嶧山找的法師。”
席月慢騰騰的走進來,口吻有些暗藏的激動。
白清眼皮一跳,疑惑的看著席月,思緒翻轉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自己一直在一處與兒子相望的地方,時間似乎不是很長,可是席月卻說她昏睡了七天,那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