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幽夢逐遊絲,白清表麵看似睡得安詳,可是誰能入夢看見她的害怕與憂傷,席晟此刻陪在白清身邊時明智的,也是白清很多年後所慶幸的。
“媽媽……”
兒子已經九歲,長的眉清目秀,他淺淺的表情少了同齡的活潑,他似乎看見了白清一般,伸出手,喚著她,白清不知道怎麼辦?想要伸手,卻整個人無法動彈,想要喊一聲兒子卻也無法張口,她就那樣掙紮著看著兒子,兩個人緊緊的對望著,白清看得出兒子眼中的欣喜與痛苦,他小小的手臂一直伸向白清,希望她抱抱自己,希望他的媽媽開口說一句話……
“媽媽……”
聽著他的呼喚,白清的心口就像刀割一般,痛的窒息而真實,她多想上前抱抱他,親親他,她多想,多想啊……
不管現實中她多麼不在意,她活得多麼淡漠瀟灑,可是夢中的時候,她依舊痛苦,依舊思念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親人,在親情麵前,愛情永遠都排在了第二,在血肉麵前,男人永遠沒有地位。
“姐姐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沒有醒來的跡象?”
白清睡了整整五天,麵色平靜安詳,脈搏正常,心跳正常,甚至溫度都是正常的。
子騫與白珍都很焦急的守在一旁,看著白清,多麼希望下一刻她就能睜開眼,而席晟更是不敢合眼……
席晟沒有開口,他一直握著白清的左手,過幾秒便把脈一次,可是每一次把脈之後,他都會質疑自己的醫術,也質疑自己的能力,從第一天懷疑白清中毒到病痛,他想了千萬種病證與可能,可是最後依舊得不到解釋,他顧不得什麼顏麵,請來了父親還有京城眾多名醫與江湖郎中,還有皇宮眾多禦醫,可是眾人都皺著眉頭,看不出症狀,前幾****飛鴿傳書請來了使蠱夫人苗疆長老師傅,可是在剛剛看後依舊搖頭,表示白清沒有中蠱……
“她沒有中蠱,也沒有中毒,身體也沒有任何病證,小晟,要不我去請嶧山法師過來一趟吧……”
席晟的師傅也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憔悴得快要倒下的席晟開口。
席晟的師傅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怪異的病,身體一切正常,可是唯獨沉睡,如果是中毒,一定有跡可循,可是白清身上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既然沒有那些症狀,那麼說明她身體是正常的,而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便是“離魂”……
睡著的白清依舊不難看出是一個算是端正的女子,他遠在苗疆的時候便聽過她與小晟的事情,可是見了之後他也難免以貌取人,可是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他作為師傅還是深有感悟,所以打量了一番白清之後才說了這句話。
“嶧山法師……”席晟終於移開了在白清臉上的視線,看著風塵仆仆的師傅。
“嗯!”師傅很肯定的點頭,然後看了看身旁的一些人,欲言又止。
“他們是小清的弟弟妹妹,師傅有話不妨直說。”席晟一眼便看出了他師傅的顧慮。
“為師年輕的時候遊曆到過西承,那裏有一個叫{半條河}的地方,其中典故以後再說,可是為師卻親眼看見一個幾百年前的將軍站在那裏,雖然那裏沒有河,可是他伸手卻掬起了水,掬起水也沒什麼奇怪,可是他卻告訴我是他的魂魄遊曆到了那裏,至於要幹什麼卻沒有聽清,我本來就不信那些鬼神傳說,何況我隻是在那裏睡了一覺而已,那件事我從未對任何人提及,直至幾年前與嶧山法師閑聊的時候我便講出那個怪異的夢,但是法師卻說那是真的,雖然那個將軍沒有在我們的地方,但是他的魂魄卻可以遊曆到他想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