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看起來踹一腳就會倒塌的房子裏,破舊的吊燈閃爍著昏黃的光芒。
靜肅的氣氛猶如香爐蒸騰的煙霧,在房間擴散蔓延。
正廳擺著一張看似是上個世紀的古舊長桌,桌子上有三個牌盅,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成的。
而在這周圍,零零散散坐了9個人模狗樣的年輕人,他們雖然看起來衣著華麗,但卻不知為何沾染了些許灰塵,看起來好像有些落魄的樣子。
他們有的微閉著眼睛打著瞌睡,有的一臉嚴肅的瞪著桌子上的牌盅,安靜,他們都在等下一位開口。
誰也不知道自己明明上一秒還在做別的事情,下一秒就來到了這裏,看著桌麵上的規則,玩起了關於“生命”的賭局。
“這屋子看起來沒有主持人啊,不行我們要不要現在就走啊。”
一個看起來庸俗懶散的年輕人開口道。
“我有點害怕…我不是剛剛在電影院看電影嗎?”
一位麵相看起來還在上學的女生說道。
隨著呲呲幾聲,牌盅緩緩被挪開了,但在座的各位可以發誓,並沒有一個人去挪動它。
“裏麵有字!”
一個男人驚呼道。
昏昏欲睡和焦慮不安的人們此時全前傾著身,湊著腦袋向裏看去。
那裏麵赫然寫著。
“逆。”
逆?
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坐會座位百思不得其解,這時,一開始慵懶的年輕人開口緩緩說道:
“不如這樣…”
“各位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既然現在看起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也許主持人就在我們中…”
“我叫徐昭林…是個二道神棍。”
眾人麵麵相覷,半晌,一個看起來像黑道混混的人猶豫著開口說道:
“我叫於成武,是個坐堂的。”
徐昭林深深看了他一眼,約莫26,7左右,年紀輕輕就坐堂,想必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我叫程意,是個網絡工程師。”
“來這之前…我在陪我妹妹過生日。”
一個看上去營養不怎麼健康的男人輕輕用手敲擊著桌子道。
“敲擊桌子…?領導…威懾。”
徐昭林心裏暗暗記下了他。
“靠!管他那麼多幹嘛?!反正這也沒有主持人也沒有規則,就讓我們憑空猜嗎?!”
“你們真是死煙爛氣的,我不玩了。”
一個氣質看上去就像是嬌生慣養的男人突然站起身來,狠狠一腳踢在了大門上。
“有炮灰…也好。”
剩下八個人心裏肯定都是這麼想的,徐昭林也隻是冷冷的往邊上挪了挪凳子,不讓那些飛濺的灰塵沾到自己的衣服。
而剩下幾個人,也開始自顧自的自我介紹起來。
“徐昭林?”
一個細微到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嗯?”
徐昭林望向聲音的來源。
“你撒謊了,對吧?”
先前那個叫程意的男人一改頹色,正視著徐昭林的眼睛。
“你撒謊了,對吧?”
程意見徐昭林沒有說話,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但是還是沒有大過富哥砸門聲。
“你的手上有晦澀難懂的文字,我猜測應該是罰文,因為我在大學曾經學習的是小語種,而罰文在百年前就已經滅絕了,據說參悟罰文的人都是超能力者,所以我總結出來,你應該是在撒謊。”
“…”
徐昭林微微側了側身,微微前傾道:
“哥們,太聰明了,有時候是壞事,那麼你就沒有對我撒謊嗎?”
“我?”
程意一時語塞,但徐昭林隻是笑笑,然後慢慢站起身來,走到了一直在踹門的富哥身邊。
那門也是奇怪,明明看起來風一刮就倒,但是讓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踢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毫發無損。
“正好,你來幫幫我,我家很有錢,我和你說…我…”
“脎邇嘅。”
徐昭林嘴裏嘟囔一句,右手瞬間凝聚出一團流火,狠狠的劈在了富哥的臉上。
仿佛時間靜止,又仿佛白駒過隙。
眾人愣了幾秒,甚至都忘了其他動作。
徐昭林輕輕擦了擦手間的一絲殷紅,淡淡開口道:
“那各位,可以開始自我介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