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七年。
顧國國都,皇宮中。
皇帝、眾嬪妃以及太醫院眾臣集聚於皇後宮中。
而宮中往來行走的各位侍女、侍衛、太監都是一臉激動期盼又謹慎的表情,手裏的活計和腳步卻是一點不敢耽擱,按照上頭的吩咐,有條不紊的做事。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碗,又一次起身踱步,張口想問什麼,卻又把話咽了下去。
這時門簾掀起,皇後身邊的大宮女竹伶出來了,朝皇上一福身,“皇上,娘娘尚未發動,譴奴婢來與您說,您不必過於擔憂,太醫說了估計還要一個時辰,而且之前脈象也是一直都很好的”。
竹伶對皇上說完皇後娘娘交代的話,轉身叫來旁邊候著的太監,“小水,吩咐廚房,按娘娘往常的口味煮一碗麵來,要臥兩個雞蛋”,說完,再次朝皇帝福了福身,轉身又進了寢殿。
一係列操作讓皇帝愣是沒有找到時機開口說句話,沒有辦法,皇帝在門口轉了一圈,又坐下了。
旁邊惠貴妃開口勸道“皇上,既然娘娘這麼說了,又有太醫一直盡心照料,您確實也不必過於擔憂。
娘娘以前也是生產過的,這次也必會平安的,您上午還批了一上午折子,不然先回長生殿歇息一會兒也好”。
皇帝微微歎了一口氣,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不必,朕不累,隻是難免擔心霜兒。”
說話的功夫,廚房那邊送來了皇後要吃的麵,眼看著侍女接過送進了寢殿,眾人又恢複等待。
終於快到了太醫所說的一個時辰,眼見剛剛還是大晴的天,似有烏雲驟起,風卷雲集而來。
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轉身吩咐候著的宮人備起雨具。
話音剛落,領命的小太監還沒轉身,隻見絲絲陽光穿透烏雲打在皇後的寢殿上,又像是,寢殿內發出了金光直上雲霄。
眾人還在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中,突然寢殿內傳出接生嬤嬤的呼聲“娘娘,用力啊!娘娘!”
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聽一聲嘹亮的啼哭響起。
隨即烏雲散去,明明剛剛也並未下雨,但寢殿東方卻是顯出了三道彩虹。
沒錯,是一道套著一道,三道清晰無比的彩虹,就好像,嬰兒的啼哭和金光一起,終是驅散了烏雲,才顯露出被遮起來的彩虹一般。
“恭喜皇上,皇後娘娘喜誕小公主,母女平安!”眾人聽到接生嬤嬤的話,堪堪回神,不過,看起來每個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麼,因此一時有些安靜。
還是賢妃先反應過來,向皇帝行禮,“恭賀陛下!”
眾人這才緊忙一起行禮說起了吉祥話。
“恭賀陛下!”
“恭賀陛下得償所願!”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皇帝這時也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開懷大笑起來。
“好!朕終於也有女兒了,不必每天羨慕大將軍了!哈哈哈哈哈!”
“傳令下去,今日天降祥瑞,朕終於如願以償,喜得公主,今年各處賦稅減半!另外,念宮中眾人此次行事妥帖,宮中上下各賞半年份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等眾人謝恩完起身,皇帝便大步向殿內走去,殿內的宮人又是好一番恭喜。
皇帝雖聽著恭賀的話,也稍加回應,但是自從進來坐在皇後床邊,牽起皇後的手,眼睛除了看著皇後以外卻沒有分出一絲注意力給其他人。
等接生嬤嬤和太醫囑咐好一應休養事宜離去後,殿內除了皇帝和跟著進來給皇後道喜的眾嬪妃,便隻有照顧公主的奶嬤嬤和皇後的四個貼身大宮女了。
惠貴妃笑言:“恭喜姐姐!這下可好了,咱們終於也有乖乖漂亮公主了!”
其他妃嬪也是你一句我一句與皇後說了幾句。
“恭喜娘娘喜得小公主!”
“小公主必定乖巧可愛,如娘娘一般美貌聰慧!”
皇後剛生產完,還有些虛弱,聽著眾人的話也微笑點頭回應。
這些妃嬪也是有眼力見的,和皇後說完話,隻道讓皇後先休息,回頭再來請安看望,就都先回各自宮中了,將空間留給了帝後二人。
皇帝作為一國之君,仔細聽好像聲音竟有些哽咽:“辛苦了,霜兒,真的辛苦你了!謝謝你為咱們兩個生下女兒,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