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看去,便見瘦小幹癟的母親抱著她忘記拿的茶水壺匆匆跑了過來。
她氣喘籲籲的站在她的車窗外頭,連水壺都舉不起來,臉上因為耗費太多力氣沒有丁點的笑容,身體搖搖欲墜,如果一陣風吹來,大約她就會倒在地上。
初桐悲憐的看著衣著襤褸虛弱不堪的母親,說不出的害怕,擔憂, 以及無助。
“媽媽,你去醫院看看身體吧,別擔心錢的事情,我會賺很多錢,將來一切都會變好的,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等著我回來。”
“去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礙事的。”
她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隻是在寬她的心,也或許是真的想等到賺很多錢回來的女兒。
隻是,她沒有等到,初桐也沒有賺到錢就回來了,她回來的時候,母親冰冷的躺在門板上等著她看她最後一眼。
她跪在她的麵前沒有哭,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直到母親下葬,當她一個人麵對殘敗的家 時,再也找不到母親的 身影時,淚水迷糊了她的眼睛。
原本的十字路口不知道何時多了兩條延伸的路。
她站在那裏踟躕, 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正這時,路邊的陰影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好奇的看過去。
便見虛影中有幾個年紀不大,穿著長袍,配帶著各式武器的男女站在那裏說話。
其中一個女子說:“二師兄,我們走了這麼久都出不去,實在是奇怪,要不你傳音給大師兄,問問他們如今在哪裏。”
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子回答:“我早試過了,傳音苻送不過去,不知道是大師兄他們遇到了不測, 還是困住我們的這些雲霧不能使用傳音符。”
大家便到處打量,在濃霧中轉悠。
突然,那個二師兄目光狠厲的朝著初桐看過來。
初桐嚇了一跳,連忙蹲下身。
二師兄看了一會,沒有看出名堂。
旁邊一個男子問他:“二師兄,你在看什麼?是不是看出哪裏不對勁了?”
“奇怪,我剛才感覺到有人在偷窺我們,卻怎麼都看不透這霧外的世界。”
他旁邊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便持劍朝著初桐藏身的地方大喝一聲:“是誰,站出來,鬼鬼祟祟的算什麼?別怪我一劍挑了你。”
初桐皺了皺眉頭,直覺這都不是一些好人,如是更加不敢動了。
那群人便又往別處散開了。
初桐抹了一把冷汗,正要離開。
卻發現那個二師兄去而複返,一臉疑惑的盯著初桐的方向,初桐被一股窒息的危險感籠罩著,她實在害怕, 悄悄的往一邊的灌木叢中移動著。
“又想跑哪裏去?”
猛然間一聲大喝,初桐嚇了一跳,下一秒,她突然被一隻手死死的鎖住了脖子,這讓她十分難受,感覺喘不過氣來。
意識瞬間清醒過來,這裏是哪裏?
“放開我!吱吱——”
初桐驚訝極了,她說出的話變成了一種像鳥叫又像老鼠叫的奇怪的聲音?剛才分明在霧外,怎麼就這樣被抓了進來?
便見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女子嫌棄的瞥了她一眼。
“朱銘師弟,你那隻老鼠吵死了,丟了算了。”
抱著初桐的年輕男子笑道:“鈴蘭師姐,我這可不是老鼠,而是一隻開啟了靈識的黃鼬,要是寄到異寶行去賣,最少值五十塊下品靈石。”
說著還摸了摸初桐的皮毛。
初桐驚慌得一塌糊塗,她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了一隻黃鼬?
“媽媽,救我!媽媽——”
她發出的聲音卻是:“吱吱——吱吱——”
然後,一隻鐵鉗似的手鎖住了她的嘴,朱銘凶惡道:“你給我老實點,別吵到鈴蘭師姐,不然她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