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海在淺灘吐出幽藍的舌頭,戲弄著從遠方而來卻早已陷入疲倦的旅人。
她一言不發,靜靜的注視著這片與記憶吻合的大海,它優雅美麗但又不失危險,隻是不停的拍打著她鞋上的沙土。
在不知發生多少次的夢境中,她時時會來到這裏,和現在一樣看著它,不過冰冷的潮水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現在可不是在做夢。
說來也奇怪。她幻想過各種來到這感受,有興奮,有沮喪,更有悲傷。可當她親臨時才發現,再多的情緒也隻會化為無限的惘然與迷茫,可笑的是她從不知曉。
空靈的歌聲勾起她的心弦,牽引著目光向遠處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麵帶微笑的女子,熟悉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讓她片刻不安,不禁緊握手中的劍。
‘‘我會用這把劍,審判有罪之人。’’
...
‘‘別動,如果你不想讓你的腦袋搬家的話。’’
恐嚇的話語如寒芒般直抵少女的脊背,逼迫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打量著早已將她團團圍住的幾人。
洛加斯穩住自己似乎恐懼的心理,但仍吞咽著口水,微微顫抖著身子。
‘‘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幾位先生。我好像跟你們並不熟吧。’’洛加斯的手不知不覺按到身後的牆上,偷偷觀察這幾個身穿黑袍的男子。
周圍過於狹窄,也更加黑暗,幾人如鬼魂般朝蘇提湧來,將兩邊的出口徹底封鎖,連一絲光線也無法透過來。
‘‘別動什麼歪心思,小姑娘。你逃不了的。’’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年長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同時他的衣著將他與周圍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東西交給我們,爺幾個就大發慈悲放了你。”
“但如果你敢給我們裝傻充愣,讓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多少本事。”
說話的人叫刃脊,這幾個人的領頭。今天本是他的休假日,他難得放鬆的一天,但因為出了個意外的小插曲,才不得不臨時加個班。
此處名為可裏格爾,是赤沙黑市與外界聯係的通道之一。但最近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巷子裏並沒有多少人,所以顯得格外冷清。
“這幾個該死的混蛋。”洛加斯心中暗暗想到,將手不知不覺摸到身後。
然而一隻粗糙的大手卻早有預料般,粗暴的拽住她藏在身後的手。
未等洛加斯做出反應,蝕窪的腦袋便抵在洛加斯的額頭,將她牢牢的壓在牆上,腰間的匕首在她的肚子上慢悠悠的劃著,但就是沒有刺進去,像是吊著別人的胃口。
“嘖,怎麼每次都要碰到你們這些這麼麻煩的人呢,老老實實按我們說的話辦,再給我滾蛋不好嗎?非要在這浪費時間。”他不耐煩的說著,眼神惡狠的盯著她。
“別跟她廢話了,蝕窪。讓她趕緊把東西交出來。”聲音從對麵的牆壁傳來,洛加斯朝那個方向看去,才發現還有一個黑袍男人,靠在牆上,正把玩著手上的匕首。
“……管好你的嘴,冰鬥。這裏沒有你插話的份。”
冰鬥收起匕首,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洛加斯自知這次在劫難逃,如果真將東西乖乖交出去,手上唯一的籌碼就徹底沒了。但不交,這幾個亡命之徒恐怕可不會對她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