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舉專門讓自己徒弟準備飯食這事,獻王有些不能理解。
以蘇舉的身份與為人,獻王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整事,給自己難堪,但還是沒忍住好奇地問道:“蘇真人此舉何意?莫非我王府的菜式不合口味?”
“王爺誤會了。”蘇舉也不瞞他,便將秦銳築基之後,食量消耗異於常人的事與他詳細說了。
“起初也就是十來個人的飯量,現在胃口越來越大,一頓沒有七八十人的量都吃不飽,山下的食材靈氣匱乏,吃的又要比在山上多些。”蘇舉說著,歎了口氣,言語間充斥著無奈。
繼而手上戒指玉中取出用油紙包著的雷角肉,遞給了榮二柱,吩咐道:“把這些雷角肉都料理了,按之前你師兄說的方法做,也讓大夥都嚐嚐你的手藝。”
榮二柱看著校場有些不舍得走,蘇舉知道他心思,卻拍了拍他腰間的肥肉,說道:“這些東西你現在也看不懂,對你而言太早了,也就看個熱鬧,沒啥用。”
榮二柱無奈,師父的話也不能不聽,隻好扛著肉戀戀不舍地走了。
蘇舉又轉過頭,向一臉疑惑的獻王解釋道:“尋常的食材禁不起秦銳消耗,吃得多餓的快,所以特意去找來了些妖獸的肉,這東西富含靈氣,要是尋常人吃了不好克化,卻正適合他。”
獻王心中了然,便又客氣道:“既然如此,回頭我叫人去尋摸尋摸,看看南平和周邊有沒有正在售賣的妖獸,買一些回來。”
蘇舉笑著道謝。
一旁的楚芸從鼻腔中發出“哼”的一聲,短促的音節中,包含著對蘇舉這種拐彎抹角討要東西的小家子氣的行為的不屑與鄙視。
正如蘇舉所料,秦銳確實是餓了。
連續施展幾個大範圍大威力的法術,對體力消耗也是非常大的,盡管他已經從妖丹中抽取了不少靈氣,卻依然無法抑製住越來越強烈的饑餓感。
看著眼前手腳並用,狼狽逃竄的虎子,秦銳覺得覺得還是先忍一忍,先把這小子拍地上再說。於是舌頭頂住上牙膛,屏住呼吸,提起一股勁,猛地向前竄了一截,雙手掐訣,按住粗壯的水柱,照著虎子的腦袋兜頭砸了下去,隻是倉促出手,打偏了些。
虎子躲閃不及,情急之下隻能刹住腳步,收起弓箭,快速運轉丹田,護體罡氣拉到極致,在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光球,並在他的操控下飛速旋轉,將水柱下砸的力道向四麵卸去。
可盡管如此,在這強大水壓的衝擊下,罡氣隻勉強撐過兩息,就被源源不斷的水流衝碎。
隨後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破麻袋一樣,被水流卷著東衝西撞。
粗壯水柱砸在地上掀起巨大的浪花,卷著泥沙橫衝直撞,又慢慢恢複平靜,原本彌漫著沙塵的校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泥窪地。
虎子雙手撐著膝蓋,掙紮著從一處水坑中爬起來,隻覺得此時渾身上下哪哪都疼,頭還暈,惡心,想吐。
勾著身子幹嘔了兩嗓子,一歪頭,眼角的餘光正看見秦銳邁著囂張的步伐,正一邊走一邊往嘴裏塞辟穀丹。
看著渾身是泥的虎子,秦銳感覺心情十分舒暢,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場子,報了之前的仇。
“輸了沒!服不服!”秦銳又彈了一顆發哥特製的辟穀丹在嘴裏,衝虎子揚了揚下巴。
虎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泥,不忿地說道:“你幾顆妖丹靈氣應該都見底了吧?誰輸誰贏可還不好說。”
秦銳不屑道:“小老弟就剩嘴硬,打了這麼半天,你剩的靈氣還能比我多?”
虎子將手上的汙泥在身上擦了擦,另一隻手扶著腰,挺直了身子,說道:“那可不好說,這些日子,你進步的快,我可也沒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