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小區的路燈“啪嗒啪嗒”一盞接一盞暗下了,我低下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一點多了。隨後閉上眼睛,雙手用力按壓著太陽穴,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生活。
一個月前剛過完春節,我就不顧家人的反對回到了唐山,本想早點上班多簽幾單攢攢經驗,卻沒料道疫情越來越嚴重,小區現在已經出不去了。幸好我的女朋友半個多月前從石家莊跑過來陪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一個人度過這封控的日子,畢竟我連煮個麵都會糊鍋。
我檢查了一遍自己剛剛在網站上發布的房源信息,隨後關掉筆記本,起身將椅子推進了桌子下麵,把桌子上空的礦泉水瓶捏扁扔進了垃圾桶裏。這些都是她要求的,還記得她剛來的第一天進到屋子後,對我是各種的埋怨,沙發上怎麼能有衣服呢?椅子放在這是想著絆我嗎?桌子上怎麼堆了那麼多空瓶子?瓶子不能直接扔到垃圾桶裏,要捏扁再扔,不然垃圾桶會滿的特別快......
想到這些我不禁一笑,隨後向臥室走去。我剛走到臥室門前還沒有推開門,就聽到裏麵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寶貝別怕,我離你不遠,你藏起來我這就過去救你。”
“你別瞎喊”隨後就聽到了我女朋友略微焦急的回應。
“就是,東子你注意點,現在小雅在她男朋友那住著呢。”緊接著另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收回了快要觸碰到房門的手,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進去,肯定會讓舒雅特別緊張,而我可能還會控製不住情緒跟她吵起來,可是現在很明顯不是吵架的時候,因為還不確定要封控到哪一天,如果真的吵起來可能就要一直冷戰下去了,這無疑會讓我的生活過得更加沒有樂趣。
我轉身穿過餐廳走到廚房的陽台上,打開窗戶從兜裏拿出剩的不多的小蘇,點燃一根抽了起來。剛才她肯定是跟朋友在玩遊戲,那個叫東子的男人我沒有聽說過,但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有些熟悉,是舒雅為數不多的閨蜜之一。按他們剛才的對話,可能平時那個叫東子的男人就經常在遊戲裏對舒雅口無遮攔,就是不知道舒雅以往是怎樣回應他的,我緊靠著陽台上的洗菜池在煙霧繚繞中胡亂猜測著。
“吱拉”一聲,我從陽台拐角與餐廳門口的縫隙中看到舒雅穿了一身黑色低領的真絲睡衣打開臥室門走了出來,她第一眼就看向了客廳我平時辦公的位置,見我不在便輕輕喊道:“老公,你在衛生間嗎?”
我隨即掐滅手中的煙蒂,深吸一口氣帶著跟往常一樣的笑容,從陽台走了出來問道:“怎麼了雅兒,剛才忙完有些無聊,就抽了根煙”
“吃點?”舒雅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好像要從我表情中得到些什麼。
“好啊,簡單煮點麵吧,現在挺晚了別吵到鄰居”
我伸手拉住舒雅,感受了一下她手心的溫度,有些冰,想來她已經玩了很久了。唐山的二月還是很冷的,現在租的這個小區也是比較老舊了,供暖特別差,晚上休息還得開電熱毯才能睡得著。
隨後我越過她走進臥室,拿出她那件常穿的紅色風衣給她披上,然後走進了廚房。
“我來做吧,這段時間我從網上學了學,應該不會失誤了。”我從櫥櫃裏邊拿掛麵邊向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