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年秋天都會來這個林子,林子的深處,長著白色的梔子花,樹枝拴著一個簡陋的秋千,光芒將他的簡陋,暴露出來。她望著秋天的落葉,和13歲那次一樣。回首 望,又是一秋。楓葉隱藏著她所有的光芒和救贖。隻存在於7歲時遇到的同窗,哪怕那日蘇汛嶼的影子如那個男孩一般,或許就是那個男孩,但是他很好。卻不是記憶中的他
她後悔提親了
她望著洛葉,一個人喃喃道“我好後悔,但是沒有珍惜他。我好……後悔”眼淚止不住的流。
淩洲。
同樣,思念她的蘇汛嶼回到了,這裏,青春開始的地方,那片梔子花叢已經沒有以前的活力,花朵開得零零碎碎,許多甚至已經枯萎,她也是記憶中的花,終究隻綻放於回憶中。
“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在這裏”充滿高冷感的聲音響起, 一個女孩身著白色紗衣,披著頭發,頭發隨風飄動。陽光把她襯托的像一朵嬌豔的花。這就是秦瑟的好朋友,鏡山霜,她是鏡山世家傳承人,也是一位才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鏡山霜並未回答,輕輕一笑,向前走去,回眸千媚,“進屋來坐吧”
茶屋裏。
“你可知道?我遇到了一個和她那麼像的人,我差點以為就是她…………”鏡山霜手撐著頭,微微向前傾,冷笑道“你說的,是韓家大小姐吧?我在詩會上才能見到過她,但是我也覺得她們兩個很像,人家大小姐的名諱,想必你也早就有所耳聞,不過……”鏡山霜喝一口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她跟你訂婚了吧?哈哈……還真是好笑!”蘇汛嶼並不說話,天下起了雨,雨聲滴滴答答,連綿一月。
馬上就要到韓裳和蘇汛嶼訂婚約定的日子。
“茶亭新雨後,青梅煮綠酒,備酒迎賓客”……………………“想必,韓小姐已經在這裏等候我多時了吧!”韓裳微笑“並未等候多時,我與霜姑娘幾麵之緣,不知今是為何事?”
鏡山霜喝一口酒,停頓半會兒“請坐”
你可知道?你長得很像那個人,男孩兒時進了花叢,在花叢中見到一個女孩,女孩,女孩把他認成偷花賊,再後來他們一起長大,天有不測風雲,女孩身體一直都很弱,她死了。死於相思,那個男孩在京城遇到一個女子,長得是很像那個死去的白月光………………
“嗬嗬!所以他不想看到那個女孩,就一直躲避是嗎?”韓裳接著說道,她悲傷的看向窗外,窗外的雨很大很大,足以湮沒的憂愁和悲傷,她隻是沒有想到,那次偶然的秋千奇遇,隻是她的一廂情願,鏡山霜微微前傾“我真的想不到!以姐姐的才華,怎麼會愛上一個 他,包括我的姐妹秦瑟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愛上他, 她因為蘇汛嶼 一句承諾,等了他三年,相思成疾,我感到不值”
記憶回到那個雪天
秦瑟寫下那封書信, “姐姐,你拒絕了他”鏡山霜和秦瑟年齡差不多,但一直叫姐姐,“阿霜,這封信你拜托人給他吧” 鏡山霜不理解的問道“姐姐,你又何苦?他在年少無知的一句承諾,你苦苦等了他三年。好不容易等到,又拒絕了他”
“阿霜,……是我的錯。”秦瑟有些虛弱,聲音變得沙啞。“你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可以為你做了什麼?除了那一句承諾”
“阿霜”
……………………
鏡山霜站起來望著窗外悲傷的說“姐姐就是因為相思,才英年早逝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他也沒做錯什麼,但是他跟姐姐,姐姐付出的比他更多”
“好了,韓裳姐姐,我就說到這裏。與你相見我很高興,若以後再有什麼瑣事,可以來鏡山世家找我。”鏡山霜起身撐起傘離去,隻留韓裳一人,韓裳眼含淚珠,眼神恍惚迷離。白月光永遠是白月光,白月光永遠不可能成為朱砂痣。
…………“我知道,你是有心上人的………… 我對你的一切,你隻可化作烏有,就當你從未有見過我,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吧…….”女孩沉默,男孩不語。韓裳眼中有淚,更多的是釋懷,道:“婚約已定,你與我先把婚禮舉行,以後我們再無瓜葛,有名無實。”
天氣陰沉,沉鬱憂傷,寒意瑟起“小姐,今天真美”丫環望著韓裳美麗的容顏。銅鏡不清,混雜幾許 殘思,流了眼淚,妝未成,眼裏說不盡。世人對這場婚事或許並不理解,儒雅豪門的大小姐如何會愛上他,僅此而已。 韓裳舉著扇子半遮麵,扇子精美,她就這樣緩緩的走到蘇汛嶼麵前, 蘇汛嶼甚至沒看她一眼,司禮的聲音響起“良辰吉日,才子佳人……花好月圓,天長地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煙花伴隨著掌聲,隆重卻悲涼,丫環扶她離開, “你我僅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也罷” 蘇汛嶼一個人坐在精心布置的洞房裏,他還是深深愛著他的白月光,久久不能釋懷,目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