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思難測(1 / 2)

祁嘯逸第七次藥熏治療的時候,墨之染回來了。

他親自為祁嘯逸施針,為他清除體內的殘毒。他認真謹慎,在他眼裏隻有病人,沒有其他。

經過這段時間藥物的熏洗,針灸排毒,祁嘯逸體內的毒素已清除幹淨。他如從前一樣行動自如。他體內的脈絡已被打通,內力不但恢複,而且比從前更精進了不少。他知道他外祖臨終傳給他的內力現在已被他盡數收為己用了,心中甚是高興。這對現在的他來說,是何等的重要。

既然他已恢複如常,他必須盡快離開絕塵穀。他心中雖有不舍,但是為了避免給絕塵穀帶來麻煩,他隻能如此。

“墨前輩,大恩不言謝。我的命是您給救回來的,日後若有用到我的地方,必竭盡全力,以命相助!”祁嘯逸躬身行大禮。

“我是醫,你是病人,哪裏有見死不救之理?你不必掛懷,這是我行醫之本分。”墨之染坐在書桌前拿著筆在紙上寫著字,表情很淡漠得抬頭看了一眼祁嘯逸,“你是誰,我都不想知道,我怎會要你為我做什麼?”

“前輩,我……”祁嘯逸知道墨之染並不相信他,他必是猜到他所說的經曆姓氏一定不是真的。可他連自己的真實姓名都沒有告訴人家,談何用到他時的承諾,他感到很是慚愧。把他的身份背景告訴墨之染又會怎麼樣,他心裏沒有底,但是既然救命恩人,再怎樣也不能欺瞞,自己確實不對。“墨前輩,救命之恩如再造父母,我對您隱瞞實情確實不應該。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更是慚愧。”祁嘯逸撩起衣擺跪在了墨之染麵前。

“話已至此,可見你也是一個坦蕩之人,即有難言之隱,我也並非太在意。隻是怕自己救了禍害之人,枉我醫者之心。”墨之染起身扶起祁嘯逸,他看著祁嘯逸意味深長的說道,“無論你處於何種境遇,無論將來你做什麼事情,都要三思而後行。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墨之染轉身回到椅子坐下,繼續寫字。

祁嘯逸想到自己如今的光景拿什麼報答?還說什麼日後報答的大話?他太不自量力了。

他離開這裏是必然的,而這裏的一切又是那麼的讓人留戀。

賈凝的一顰一笑都扯著他的心,在他的眼裏她是不一樣的。她的心甘情願,她的不顧一切,他將永記在心。他知道他現在的處境不能也不允許他擁有兒女情長的牽絆。他心裏雖然很是不舍,但他表麵卻表現的很是平靜。

賈凝終究是要回去了,雖然她極不情願,心情也很糟糕。祁嘯逸對她來說是特殊的,在她情竇初開的年紀遇到的特殊之人,雖然開始是為他的相貌所傾倒,當然誰不喜歡欣賞美的事物。但經過後來的相處她感覺他們兩個人的情感有些微妙的變化,一種朦朧的難以言說的直達心底的悸動。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情感,也許這就是她的心儀之人?她和他都要離開這裏,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如果他在絕塵穀,那她可以回來看他,可是現在他們都要離開這裏,不知道將來能不能還能見到。

當她看到祁嘯逸若無其事的樣子時,她的心莫名的揪著痛了一下。是她錯了?她與他不過是朋友之意,別無他想?

“南宮逸,你也要走?你到哪裏去?”賈凝看了一眼坐在石階上的祁嘯逸,很小心的問著,挨著祁嘯逸坐下。他們以前也是這樣經常坐在一起談天論地,相談甚歡。可是現在感覺不一樣了,他們之間仿佛隔著無法超越的距離,誰也沒有原來那麼坦然,他們都很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話或者一個動作讓彼此誤會和難堪。

“凝兒,我的身體已大好。正想著和你說,這幾日,便下山。”祁嘯逸心裏很不好受,他側頭看著賈凝,努力讓自己把話說的委婉平靜一些,也讓她感到他是平靜無波的,“凝兒,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他一邊說著一邊思量著,他下山是理所當然的,他本就不屬於這裏。他必須去做他應該做的事情,不能坐以待斃。他不能有牽絆更不能有軟肋。他必須快刀斬亂麻,不能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