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落後風安衾半步,壓低聲音,“殿下,您覺得這杜夫人說的是實話嗎?咱們這一脈能入門的全是皇室宗族,這杜夫人看起來可不像是皇親國戚啊,”
風安衾側頭看向剛路過的思凰宮,意味深長,”一周之內,自見分曉。”
二人在城裏慢悠悠的逛了一圈,未時將過二人便站在了者者居的門口。
店裏的小廝是個長眼識的,急忙到門口把人迎進去。
“哎呦,二位貴客又來了,今日來點什麼?還是跟昨日一樣,一壺茶一碟子點心?”
風安衾笑笑,溫和道,“今日還未用午膳,店裏可有什麼拿手菜推薦?”
“您今天來的正好,我們掌櫃的昨個下午上山撅的五行草【1】新鮮著呢,後廚的師傅剁碎了煮個菜粥,清涼爽口還可以去除本身的酸味,您看如何?”
風安衾點點頭,“那就來兩份吧,再來兩道小菜,一壺茶,有勞小哥了。”
小廝喜笑顏開,甩了下手裏的抹布道了聲客氣就向後廚走去。
風安衾從懷裏掏出個小布袋隨手扔給對麵的祈佑,“給你帶的,解解饞吧。”
祈佑打開小布袋從裏麵掏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糖,隨手剝了糖紙塞進了嘴裏,又把小布袋貼身放好才長舒一口氣。
還未等飯菜上齊,槐江社神就出現在了者者居的門口向內張望。
祈佑衝著門口揮了揮手,槐江神便邁著小碎步顛顛的跑進來。
槐江正準備行禮就看見風安衾的手伸到了他麵前同時聽見她略帶活潑的聲音,“爺爺您來了,我和祈哥哥等你好久了。”
人精似的槐江神哪會不懂風安衾的意思,彎了一半的膝蓋瞬間打直,胳膊一彎讓風安衾順勢挽住。
正巧店裏的小廝端了個托盤走過來上菜。
等菜上齊,三人落坐風安衾才掐了個訣幻化出祖孫三人其樂融融的一幕。
而在風安衾的寰域中,三人才開啟了正題。
“昨晚讓你去查的東西怎麼樣了?”
風安衾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問道。
“上神,根據死亡時間來看,從一月到六月,每個月都有一個小女孩死於意外。因為其中有幾戶人家是外來戶,不是按槐江本地的習慣下葬,所以之前小仙有所疏漏。”
槐江神組織了下語言繼續道,
“昨日下葬的小女孩是槐江一位富庶人家的小姐,本來昨日應該是她的及笄禮,卻沒想到這紅事變白事,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槐江神長歎一口氣,他生前便是槐江人,死後被槐江城靈選中成為當地的社神也有一甲子,比他做人的時間短不到哪去,對他來說,現在生活在槐江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的後輩,他心疼啊。
風安衾瞥了眼槐江神,嘴角勾了勾,“這城裏的思凰宮是怎麼回事,時序神風安衾的宮廟可不應該叫這個名字吧。”
“這思凰宮在小仙出生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之前倒也有外來人問過,但槐江當地的老人都閉口不談,時間長了也就沒人在打聽了,更何況...”
槐江神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時序神一脈大多是皇親貴胄,最不濟也得在朝廷任職,槐江雖不算小城,但也確實出不了能入時序神一脈的人才。”
“哦?昨晚主子喚你的那府邸記得不?裏麵可有自稱時序神一脈的修道者。”
祈佑一直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但還算沒有走神兒。
“這小仙真的不知道,那府邸已經空置十餘年,原來的主人已經搬去皇城,我記得是姓杜。”
槐江神似是回憶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茶盞,良久才再次出聲,
“不過這杜家到還真是出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是位姑娘,官職做到了大司寇【2】,但她卻未飛升,去年聽說致仕【3】後留在了皇城,育有一女,封為了縣主,食邑五千戶,槐江正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