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峪村黃家院子裏這會顯得有點空曠,隨著村裏人領到野豬肉道謝離開,何雨邦沒有在乎放在院子裏剝好洗淨的老虎肉跟豬肉,輕車熟路的走入黃家大堂。
等何雨邦在大堂內八仙桌邊坐好,嘴裏叼上了一支煙,隨後而來的黃家父子幾人才一起走了進來。原本隻有黃伯跟三個兒子四人,這會卻成了6人。最大的黃家小輩黃鐵牛三十出頭,最小的黃鐵蛋也有16了。
黃父帶著兒子6人站在何雨邦的一側,除了小時候記憶模糊的黃鐵蛋睜著眼睛看著何雨邦,其他幾人俱是低頭不語。
“黃伯,我來了也有不短的時間了,這忙裏忙外的怎麼不見耿嬸?是出什麼事了嗎?我不問,黃伯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少主,您離開後日子不太平,馮家峪鎮這邊來了很多光頭黨的駐軍。家裏您留下的東西被上麵的長官知道了,趁我們外出打獵家裏沒有人的時候,長官帶人搶走了東西。後來四九城解放,光頭黨撤退的時候,老婆子尋了個機會,想去找回東西。東西找回了,可老婆子也被亂槍打傷,落下了病根。前幾年終是沒有扛過來走了。”
黃屠夫輕聲訴說著緣由,何雨邦沉默的抽著煙。
“是我害了耿嬸。東西沒了就沒了,沒有必要非找回來。”
何雨邦的話語中有著自責。
聽到這話黃屠夫抬頭認真的看著何雨邦。
“少主,這話您別說了。若不是您把我們一家5口從那一夥鬼子軍手下救出來,我一家早就命喪黃泉了。更何況還時常送些吃食過來,才讓老奴能在那段時間養活一家子。這是天大的恩情,老奴一家豈能讓您的東西落入他人手中。也就是被老太婆搶了先手,不然去找回東西的就是我了。”
何雨邦在黃屠夫懇求的眼神中讓他把話說完,抽完手裏的煙。
“黃伯,你知道我的脾氣。以前是世道艱難,有主奴這層關係,我可以更好的護著你一家。新中國都已經建立了,偉人都說了人人平等,你以後就不要再這樣稱呼了,以後叫我邦子就行。”
黃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後麵被叫回來的黃家老三就嚷嚷開來。
“我就說吧,當時要是聽我的拿出一張虎皮換點錢,娘也不會過世了。你們……”
“啪”黃老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黃屠夫一巴掌打斷。
“閉嘴,這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這裏嚼舌?”
罵完還準備動腳踹人,卻被何雨邦快速拉住了。
“黃伯,鐵林也沒有說錯,東西哪有人重要,你糊塗了。”
說著拉住黃伯一起坐回了桌邊,黃伯半個屁股坐在長凳上,順著何雨邦的話不住的點頭應是。
“都聽少主……都聽邦子你的。”
看到何雨邦瞪眼,黃伯忙不迭得改口。
“黃伯,早該如此了,雖說我救過你,但這些年你家裏也幫了我不少,恩情也就還掉了。以後就當親戚朋友處著就行。”
聽到何雨邦的話,黃屠夫麵露難色,最後在何雨邦眼神的逼視下應了下來。
“唉,都聽你的。”
何雨邦見黃伯答應下來,才接著說道。
“黃伯,這些年我外出有點奇遇,得了些強身健體的藥丸,身體不舒適可以吃一顆。”
說著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黃伯的手上。
“我也是前兩天剛回四九城,家裏還有事沒有理清楚,今天就不多留了。還要麻煩黃伯把收拾好的虎皮虎肉跟野豬,明天找人送到東城區南鑼鼓巷95號院,就說找中院的何雨柱就行。”
黃伯聽著何雨邦認真的囑咐,想站起來回話,又想起剛才前麵的事。抬起身的半個屁股又慢慢坐了回去。
“好的,明天上午我就找人送過去。”
“那麻煩黃伯了,我這次回來就要結婚了,還沒有送過什麼東西給女方家裏,女方家裏有老人,記得再拿一張熊皮跟兩張白狐皮就好了。”
……
等一切談妥,帶著家裏人送走何雨邦。
黃家一行眾人回到了堂屋,這會坐在桌邊的就隻有黃屠夫一人。家裏人都了解父親是有話要說。
吧嗒著煙袋鍋,忽明忽暗的煙袋鍋配合著黃屠夫吞吐不停的煙霧,臉色平靜的黃屠夫開口問道。
“現在除了老五當兵不在,你們兄弟五個都在這裏,都說說黃家以後怎麼跟少主相處吧。”
其實早已分出去單過的老三又跳了出來。
“還能怎麼相處,邦子不都說了當親戚朋友嗎?老爺子你非要去給人當奴才,現在都是新中國了,誰也不比誰高貴。老四你怎麼說?”
被問到的老四也已經分出去單過了,聽到三哥的話也是麵露難色。想說聽老爹的,家裏媳婦不答應;想說聽三哥的又怕老爹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