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遙遠地看不清的深淵相比,那並非是遠到難以形容的時代。
在那時,沒有文字,沒有紀年,沒有曆史,沒有文化,但是,卻有著那創世的偉力。
脊背化作島嶼,骨骼化為高山,皮膚化為孕育一切的泥土,在茫茫無際的藍色之中成為了唯一的,沒有生命的寂滅存在。
紫色的泥土,灰色的植物,一切都是散發著負麵的,陰暗的氣息。
ta已死去,就好像是ta無意識存在的一生無盡歲月。
無序。
混亂
以及在無盡黑暗之中的死寂氣息。
這是先祖的骸骨上刻寫出的故事,在那之後,眾神的母親,亦是在此死寂之地埋骸藏跡,終焉於此。
正是這樣的契機,從此,這祥和的地麵,有了生命。
寂滅的氣息消失了,留下的,是逐漸興盛的生氣。
在那片土地之上,在母氏神的遺骸之中孕育的七位神明創建的極近繁榮的國度之上存在著那繁榮的文化,並在其絢爛美麗宛若流星劃過曆史的星空之後,不斷下墜,落入深淵,不斷地沉寂。
無疑是絕對絢爛的曆史,那一段七神的征伐、統治、以及創造的時期。但正因為如此,在破滅的那一刻才會無比遺憾不是嗎?人們永遠不會為失去不曾擁有的東西而感到遺憾,因為擁有正是遺憾產生的前提。
所以,在一定程度之上,遺忘也是一個解決遺憾的絕對手段。
忘記了,也就是不明白擁有時的一切記憶的價值,也就是不會心痛的最好逃避手段。
唯一的缺點也是唯一的遺憾,也就是這個方法唯一的缺陷。
在回憶歸來的那一刻,數倍於想要逃離的痛苦會瘋狂反撲,讓絕望,墮落的種子在心中深深紮根,直至再也無法掙脫。
這是無法避免的,也是逃避作為貶義詞存在的最高意義。
無法補全的遺憾。
在各個國家的曆史之中,想要埋藏,想要掩蓋,想要徹底銷毀的那些曆史,大多都可以歸結到這裏。
那是無能者對於力量的覬覦與嫉妒,是篡權者掩蓋自身低劣行徑的最佳方法。
在那個新時代興起,在冰期降臨時迅速隕落的帝國命運一樣,篡權者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權柄,隻能拙劣的表演著誇張的舞台劇,以嘩眾取寵的行為,換取其統治對象對於過往的遺忘。
屠殺。
焚書。
毀滅一切舊時代的印記。
其妄圖以幾個世紀的存在,否認那在此之前的創造者,存在了幾百幾千世紀的遺留,以凡人的螻蟻之軀,撼動已經完成的巴別塔。
所以,結束了。
沒有任何疑問以及懸念,這場行動被曆史,被命運,被一切無可言明卻又確實存在的力量修正,走回了它的原軌之上。
這被我們這些凡人,稱之為神明的偉力,對神明的信仰重新回歸,也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輪回流轉,在信仰與背叛兩岸之間被時間的潮水無序地撥向其隨機的一麵。
這是神話,是隱喻,亦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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