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無法檢測原因，請宿主自行探索。”
柔則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事情好像越來越往意料不到的地方發展了。
京城眾人皆在談論那日夜四王爺側福晉闖皇宮卻全須全尾回來之事，連帶著柔則這個福晉名聲也不大好了，後來更是傳聞側福晉是因為阿哥之事去尋太醫，這樣的談論就更加甚囂塵上。又有烏拉那拉氏主母久病不出，眾人更是心中篤定了幾分。
若說是以前宜修管家的時候，萬萬是不可能將這些消息露出去的。可惜她姐姐隻管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對這些實在管的太少。
胤禛聽著心煩，又尤其是從自己的死對頭八阿哥那兒聽到消息時就更煩了。他寬慰自己，到底柔則是個冰清玉潔的人，平常庶務對她而言太過勉強。於是想著向宮中德妃求了兩個嬤嬤管理王府庶務。
因是突發奇想，身邊隻帶著蘇培勝一人。到德妃宮中時，覺得做兒子的連累老娘所以步履蹣悄，其餘人等向他請安時都免了。
聽得裏麵有聲音，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態，隻是貼耳傾聽。
德妃早就因著宜修一事氣惱不已，又尤其是奪嫡之爭之中後宮四妃都看著對方的笑話。“哼，她倒是以為皇上讓她帶著孩子去頤和園便能躲避風波，不見得那個孩子長壽，指不定就折在園中了。”
“娘娘何必操心沒福氣的人，讓自己受氣？”
沒福氣的人？他愛新覺羅胤禛的孩子，陛下的孫兒是沒福氣的人？
胤禛聽了頓了頓，蘇培盛跟著胤禛在後麵真是恨不得立刻將自己耳朵剁了。
他知曉自己不受額娘待見，可也從未想過自己額娘居然會咒自己的孩子早死。府中隻有那麼一個阿哥，卻也比不得她在宮中的臉麵是嗎？
“不必說我來過。”他走了，頓了頓。“蘇培盛，去找幾個心細的好好跟著大阿哥。”或許是在此刻，或許是因為他是德妃的大阿哥，他開始有那麼一絲憐憫在大阿哥身上。
回到王府，他去了一趟宜修院中。受了不少罪的大阿哥被宜修抱在懷中，兩眼間是慈母溫柔的神情。
胤禛轉動著扳指，德妃娘娘，的確，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他。
宜修倒是看見胤禛，她的笑頓了頓。“四爺來這兒做什麼？”
她看著眼前人相伴相識了二三年，卻感覺像是個陌生人一樣令她有領地被闖入的不適感。
“聽人說，皇阿瑪許你等大阿哥康健之後去頤和園休養？”
宜修點點頭，“或許搬出去也好吧。”無話可說，她低著頭看大阿哥，逗弄著。
“你把大阿哥照顧的很好。”宜修聽得這句似是而非的話覺得莫名其妙，莫不是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我做母親的對孩子不好，還指望誰對孩子好？夜色不早了，四爺請回去吧。”她說著，便請胤禛往正院走。
可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那屋內的燈光太過朦朧，像是佟貴妃哄著他睡覺的溫情，從這扇門被關住之後，他感覺天地間唯一的暖色被永永遠遠關在了這扇門之內。
令人有些發冷。
“蘇培盛。”
“在。”
夜色悄悄，他不知往哪兒去。胤禛輕聲喊了一聲蘇培盛，卻也再說不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