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欣瑤要出嫁了,是五弟弟親自給說的親事,本宮派人去打聽了,倒是個忠厚老實的,本宮很放心,還有就是欣瑤作為皇上親封的鄉君,位列宗室之女,本宮命內務府特地讓人按照規矩出了一份嫁妝,還勞煩姐姐帶出去,交給五弟弟。” 這天,李夫人照例進宮與皇後說話,並想告訴皇後欣瑤之事,不料想皇後雖坐於宮中卻熟知家中一應事宜。
“皇後,妾身還是覺得欣瑤這事真是委屈她了,雖為庶女可不應至此!”其實,皇後什麼都知道,且拋開老夫人不說,五公子是嫡母親自教養長大的,脾氣性情與老夫人相似,對於婚姻嫁娶這事白佳府中的人向來還沒有強行嫁娶的呢!況且欣瑤是真心知道錯了,下嫁是她最好的贖罪方式。
“你還不清楚嗎?作為白佳氏的兒女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老天開眼了,若是放在別人家中,一個庶女就隻能被嫡母壓著,終身喘不過氣來,更別說還有那鄉君的封號加身。”細細想來,的確實這樣,白佳氏一族的兒女中從小都養在嫡母跟前,嫡子庶子分毫不差,有外客來訪時,
嫡母甚至也會讓庶子庶女接待,以鍛煉他們的管家本事,其實不防說,白佳氏的庶女從來都是向主母位置培養的,身為庶女卻靠家族改變命運,我想這才是養在嫡母膝下教導的意義。
李夫人從皇宮出來便捧著皇後賞賜的嫁妝直接去了白佳府裏。“母親萬安!”老夫人正微側著身子靠在榻上用點心,正是李夫人和皇後都喜歡的那家,“快來嚐嚐,這是你與皇後都喜歡的那家糕點。”李夫人示意丫鬟先站在門外,自己帶著嬤嬤先行進去。
“母親今日怎麼想起這家糕點了?說來還是遲了一步,女兒剛從宮裏出來。”老夫人奇怪,李夫人這才放下糕點解釋道:“女兒特地帶來了皇後賞賜的嫁妝,是宮裏內務府按照鄉君的身份賞下來的,叫我趕緊就送過來了還說是“母親將這幾個孫兒管教的很好,欣瑤不說從前有多麼任性,總歸現在是好的,這也都是母親的功勞。”
老夫人長出一口氣道:“皇後說的對,不知英兒的婚事操辦的如何了?就是皇後答應了,那皇上答不答應英兒從王府裏出嫁呢?”欣瑤的婚事到此就該結束了,接下來聯係兩家乃至皇家的就是㦤安公主的婚事了,真是讓人人都操碎了心。
“㦤安如今在宮裏住著,我也不常見麵,但好歹有皇後幫襯著,宮裏嫁娶之事繁瑣,我大抵也沒皇後明白,索性是缺什麼從府裏添些什麼就是了。”李夫人將自己說的極其憋屈,明明是自己撫養長大的女兒,與自己還有些血親關係,就是從外麵撿來的養女如今也該養成親女兒了。
“你撫養公主長大,教她管家事宜,那麼多年的母親是白叫了嗎?身為生母她該謝你,敬你,隻是皇後的身份不便,也隻能用錢財爵位去無隻限的獎賞,要我看,章安王府能有今日,不是靠老王爺積攢下來的人脈,而大多數是因為你。”
老夫人一語道破天機,是想叫李夫人不必擔心自己身份的尷尬,而要從容。“是,母親還是將欣瑤叫來親自看看這些東西吧!”老夫人眼睛順著方向看向嬤嬤手中,那妝造盒子中盛放著數不清的梳妝用品,珠寶,琥珀不盡奇數,就連服飾,床上用品一應東西內務府都準備的十分齊全。
欣瑤嫁過去雖然是低嫁,但身份卻不曾改變,貴為比丈夫還要高貴的女子陪嫁自然是周到,就像,吃飯所用的金兩鑲牙箸,銀茶桶,杯盤器具,是數不清的,再有女子房裏用的胭脂,象牙梳,木梳,篦子,銅鏡,鏡套,這些小件東西更是數都數不過來,十裏紅妝便是將女子一輩子的東西都盡數帶過去,所以吃的,穿的,用的,出門坐的轎子,隨從侍女,小廝等等極其彰顯皇家宗室女子的身份。
白佳府家大業大,欣瑤除了內務府應得的那份,老夫人和五公子也都盡數出了許多三房也為這位孫女備齊了行頭,有老夫人賞賜的翡翠頭麵,珍珠首飾,冬日裏穿的大氅,裘衣是幾輩子都用不完的,五公子也命張氏按照嫡女的身份在京城最好的首飾行裏置辦近十對簪子,步搖,耳飾,胭脂水粉更是可以每年從白佳府裏撥出。
盡管張氏有萬個不願意,但一想欣瑤即刻便能出去,就十分滿意的去了。房外,有人來傳,欣瑤到了,李夫人轉頭便看見門外早已不似從前靈動,光豔的欣瑤,直叫李夫人感到遺憾。
“祖母,大姑母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