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夫人,三品督察院左副都禦史夫人來訪。”
“她來幹什麼?我家與她又不常來往?”李夫人正為儲英整理著進宮的衣裳和首飾,即刻放下擦了擦手道:“讓夫人進來吧!”
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呢,聲音聒噪,引得李夫人不由得向門外望去,不時向身邊嬤嬤吐槽道:“這位夫人還真是不懂禮數,在他人府上如此聒噪!”飲了口茶便擱置在一旁,那夫人進來,直道:“真是遲了今日才見到夫人,請夫人安!”
“夫人不必行此大禮,請坐吧!”李夫人命人上茶來,不知禦史夫人所來何事,先開口問道:“夫人與我家還不曾有此來往呢?不知今日來府上有要事呢?”
隻見那禦史夫人取出腰間的帕子,頓了頓道:“夫人是王妃,妾身來府上拜訪一次甚為不易,不過昨日四小姐的滿月宴上妾身有幸去了一次,四姐兒生的俊俏,像極了其他姐妹…”
李夫人聽得尷尬,也不知昨日是誰請的禦史夫人,竟也沒說上一句話,“昨日也沒見您一麵,未曾說上一句話,我這人說話直,還請夫人直說便是!”禦史夫人聽後,特地坐近了些,鄭重其事地道。
“昨日見到您家的二小姐,哦,現在應該是大小姐了,那孩子模樣不錯,生的美麗,妾身家裏有一子是我親生的嫡子,年已二十,是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了。”禦史夫人講了一大堆,李夫人算是聽明白了,不過什麼也沒回話,隻以品茶作以掩飾。
禦史夫人見王妃不回話,急得直發慌,眼神不由得看向夫人身旁的嬤嬤,嬤嬤接過夫人的茶杯,特意使了使眼色,李夫人才反應過來開口道:“夫人這意思是想求娶我家女兒了?可我還不知我那女兒是何意思呢?”
都知李夫人這人處事有些怪,今日禦史夫人才算見識到了,兒女的婚事常由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可李夫人不同,第一時間是先詢問女兒的意見。
“我這人你不清楚,別家嫁女兒都是由母親來做主,女兒未出嫁之前都不曾讓雙方見麵的,可我卻不同,定要讓女兒自己滿意才好!”禦史夫人見狀,便無話可說,隻好默默告辭了。
客人走後,李夫人才露出真性情,對嬤嬤道:“哪裏有這麼唐突就上門求親事的?禦史大人也不來,一個夫人能做什麼主意?”杯子撞到桌子上,茶水險些灑落出來,嬤嬤命丫鬟端走茶杯,用手帕輕輕擦拭,道:“您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這禦史家也算是這三品,身份也不算太低。”
李夫人看了看嬤嬤,又歎氣道:“本夫人哪裏是為了他家的官位?你知道我根本不在意這些的,孀利那孩子心性高,嫁與不嫁還不一定呢?我這頭要是就做主答應了禦史夫人,她回來還不怪我?”
“母親,誰敢怪您呢?”說曹操到曹操就到,話趕著話呢,二小姐就進來了,“母親安!”孀利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似的擁到母親跟前,坐在腳下,問道:“母親方才是在說誰?”,又看了看一旁的嬤嬤道,“誰難不成敢來府裏惹母親不開心?”
“誰敢呢?必定是與你一樣的性子之人才敢來章安王府教唆!”孀利聽得一頭霧水,盯著母親還充滿笑意的臉上疑惑的看著,李夫人見女兒滿臉的驚訝,才道:“是京城裏有位禦史夫人來咱們家求親了!說是要求娶我們家的二小姐呢!”
“你說,這二小姐是誰呢?”李夫人古怪的與嬤嬤對視著,又一同看向孀利。“母親”,孀利頓時臉紅,被母親說的待不下去直向外跑去。“二小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了,是王府裏名正言順的嫡女了,就是您不看重家境,為了小姐您也要再三考慮啊!”
“本夫人又何嚐不知呢?孀利現在是章安王府的嫡女,是我白佳氏與章安王府的嫡孫女,又貴為廣思郡主,這所嫁之人又豈能普通!本夫人派你去打聽打聽那位禦史家裏的情況,且不說在朝中如何,就隻看禦史家裏有幾房妾室,又有幾個兄弟,再看看那嫡子現在可有什麼通好的女子,特別是極想娶進門的,你都要為我留意著。”
“是,奴婢這就去辦!”嬤嬤退出房門,還沒走遠,夫人便將其叫回,道:“你先去傳本夫人的一道命令,就說盡管大小姐如今認祖歸宗進入宮裏成為公主了,可章安王府還留著她一席地位,所以仍保留著大小姐的身份,在府裏孀利便還是二小姐,隻是出了府裏,叫孀利大小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