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在此處也能遇上皇親國戚,也勞你們這些人受累,在此處為先帝鎮守皇陵了。”
“這是哪裏的話,令母若是無事,還可以去家中坐坐,我們也好聊天,順便拜訪。”桌上的東西都被收了起來,天色已至下午,二人也都該各自回去了。“母親。”“方才與誰說話呢?你妹妹嗎?”
夫人以為是兩姐妹打趣,午後起床更衣的夫人順帶嘴問了一句,“是那邊村子裏的守陵人,一個姑娘家,母親可知是誰?”“誰?”“她自稱是先帝十一貝子之女,也是個可憐人了。”李夫人轉過頭來,儲英在為母親梳發,“呀”的一聲,木梳在手中滑落,儲英還來不及去撿,李夫人將其拉到跟前,“她的身份可是真的?”
“怎麼?”儲英不理解母親的焦急,李夫人也隻當說,“無事,不過是理應拜訪他們一下罷了!”侍女從外進來,撿起梳子,儲英退出房間,帶著朱明便離開了。路上,“明日祖母進香的事宜都安排好了嗎?隻盼著不出差錯才好。”朱明扶著小姐,寺院裏雖大,可也無處所去,在回房裏的路上要經過一片花園,是寺中獨有的美景。
“大小姐也來閑轉啊!”儲英還未走近,看不清來人,便想到此處最近是三姑母的住處,“原來是三姑母,姑母萬安!”三姑母冷安帶著一名侍女就坐在花園的一處涼亭內,穿過花叢,登上亭子,“涼亭遮陽可那是在夏天,如今未在春日裏,姑母抱著弟弟可要小心風寒才好。”
“男孩兒而已,哪裏就這麼嬌氣呢!”冷安的兒子生下不過半年,嬰兒在大人的懷中“嚶嚶”地叫著,乖巧可愛,“聽聞弟弟剛出生時,不哭不鬧,可比我那四妹妹懂事多了。”儲英上下瞧了瞧那嬰兒,竟要抱著逗逗樂兒,“白佳氏裏我們這小輩年紀差距太大,就像祖母說的,相互之間還要好好幫助才好呢!”
“是啊,瞧哥兒被逗的多開心。”忽然間,冷安眼裏盡顯失落與無助,“不過儲英,珣姐兒的事我當真是愧對你和利兒,她自己仗著是獨女,又是嫡女,有時在府裏仗勢欺人,就連嫡子生下來,不過都是些羞辱,瞧不起我罷了。”安靜的寺院被冷安的顫顫泣聲打破了平靜,儲英將弟弟給到姑母手上,說道:“珣姐兒的事怎麼能怪到姑母頭上,想來珣姐兒是因為自己生母出身比您高貴,可如今已死之人怎能與活人相提並論呢!”
遠處有僧人來報:住持有事請大小姐商議,還請前去大廳一趟。
“我知道了,隨後就來。”冷安示意不必在意自己,讓儲英忙去便罷。大廳內沒有一個僧人,更別提住持,打掃清理的小僧人也早早地回去了,“我早該猜到是你了,難為你讓一個臉生的僧人來叫我。”大廳偏房姑娘坐著品茶,彎彎的眼角和微微上揚的嘴角,笑盈盈的等著儲英進去,“我知道你不想聽三姑母嘮叨,隻好找個油頭騙你出來,怎麼姐姐嫌棄我自作聰明了?”
儲英揪住那人的耳朵,拽住向下,“啊”疼的隻讓人喊叫,“大姐難道是因為不是親生的妹妹,就揪的人這麼痛!”“什麼?”,杯蓋還拿在手裏,手指端起茶杯還停留在空中,頭微微偏側,眉毛微微挑起,似有責怪地語氣,又生冷又好像挑逗,喝了一口進去,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卻又搖搖頭說:“我向來拿你看成親妹妹,比欣瑤又怎樣?”
大姐反問道,欣誠毫不加思索的回答道:“大姐對我自然是好,欣瑤怎麼能比得上你我的姐妹情分呢!”滿意的點了點頭,餘光滑過窗外,眸光驟然縮了一下,垂下了頭,帕子半掩著臉頰,說道:“你和欣瑤好比窗外的兩隻鳥,一隻家雀,飛的高蹦的遠;另一隻也飛可不追求遠,安穩足矣,妹妹若是能聽懂這話,便是我沒白說。”
欣誠順著視線看向了窗外,兩隻家雀互相打鬧著,誰也不讓,偏要整個你死我活,誰也不知一隻鳥而已,天又那麼大,又恐奪了誰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