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公主到了梁府側門,轎子直接抬入,“朱明,告訴他們,今兒個時間有些長,先回府候著吧。”懿安公主沒帶著一個隨從就進了梁府,就連朱明也留在了原地。
“儲英姐姐怎麼來了?上座吧。”許久沒聽過有人叫她儲英,懿安公主心裏倒覺得一震,隻是很快就悟了過來,拉著梁茹先不急著喝茶,二人走到內屋,悄悄地說著:“今日街上可有些對你不好的話,我趕緊說來與你聽聽!”
“什麼話如今還能觸及了我不成?”懿安公主見梁茹並未放於心上,顯然有些生氣,“這可是大事,街上小孩兒唱的歌謠中說,梁家嫡女,賢良淑德;現已及笄,適遇良人…”梁茹聽得真切,懿安盯著她,話也越來越慢下來。
“這是什麼話?女子的婚事從來都是家中做主,誰人能如此胡說,難不成是他為我安排好了人家?”“妹妹別急,事出有因,現下是必須要找到那人,至於日後怎麼辦了他,那便是後話了!”
懿安公主思慮周全,梁茹卻膽怯了起來,心中有所疑慮,“隻是,事情已出,這話十傳百,百傳千的,怎能堵住幽幽之口呢?”懿安公主淡定的安慰道:“這其實無妨!傳的人越多倒利於我們查出真相,不過這幾日你要小心才好,最好別出門了。”
懿安公主眼見梁茹如此處境,也難免心疼,退出閨房,便讓侍女從家中調來一支隨從,“今兒個起,這支隨從替我好好護著梁茹!”
朱明疑惑,從前小姐並不待梁家小姐如此上心,倒是今日所作所為像極了親姐妹所為。回到王府中,朱明摻著懿安公主往房中走,抬頭一瞧,便看見了二小姐孀利。
“大姐安!這是從哪兒回來?怎麼行事匆忙?”懿安剛回來還未緩過神來,朱明見狀就要開口,卻被小姐攔了下來,“我從太師家中回來,不過是被責罵了幾句,我先回房了。”還不等妹妹問起,懿安公主便帶人匆匆離去。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
“朱明,今日我去梁府的事,孀利決不能知道,聽見了嗎?”朱明很是不解,懿安公主說道:“梁茹身份不低,卻如此被人傳唱,又恰逢詔安公主和親選側妃一同出嫁,此事明顯是有人不願嫁,而嫁禍到梁家身上,好有人替她!”
“若是梁家擺平了此事,那人定也不會善罷甘休,你說,下一個人會是誰?”朱明聽明白了,聖上不過是要個家族龐大的宗室女子,梁茹定是不行,懿安又是誰都不敢動的,“那必是,二小姐了!”朱明聲音顫抖,輕聲說出二小姐。
“小姐,這事要不要告訴夫人啊,夫人向來疼愛二小姐,不會坐視不管的。”懿安公主定是知道母親的心性,先保全了自己女兒,再退了別人出去,到時候章安王府和梁府隻怕連朋友都做不得了。
“不,這就隻當是我為二小姐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朱明聽不懂這話,懿安公主也隻是微微笑著,用手拭去眼旁的淚珠,鎮定若閑的卸下了頭上的珠釵。
一天過去,京中顯得格外寂靜,府門前少了許多積雪,定是那下人清掃的幹淨。馬車在府門前停下,有兩位女子從車上下來,一位年歲雖高,但衣著華麗,襯托的倒也是富貴幾分;另一位年輕女子,臉蛋嬌嫩,似有及笄之歲,鬢邊的耳飾襯得人格外靈動。
“白佳氏三房前來拜訪。”門內下人前來開門,見到來人便回去稟報了。
雖已是年後,可仍舊寒冷。見還不曾有人出來,欣瑤著急了,問道“要是被嫡母發現,我與母親一塊兒出來,那該怎麼解釋?”葉氏安慰的回答道:“不妨,你如今是嫡女,我們為她解決了個大事,她隻有感激。”
不久,從府內便來人開了側門,欣瑤隨母親進去,徑直走到了三房的地方,二人被請進了三房嫡長女姌姌的房中,到了門口,下人剛要走,葉氏便攔住了那人,說道:“這是誰的房間?你家主人怎麼不見?”下人回道:“剛剛稟報之時,遇見了大小姐,便讓將你們二位領至此處!”
欣瑤明白了,拽了拽葉氏衣角,便趕緊讓進去,“行了,我們知道了,你下去吧!”那下人離開,欣瑤抻著葉氏進去,入房不見人影,將頭一撇,看見右邊床上靜臥了一人,身邊侍女行禮,告知葉氏二人“這位是我們三房嫡長女,不知二位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