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過度的李夫人睡在房裏,誰也不見。一早大小姐端了吃食侍立在母親門前,“大小姐,夫人這會兒還沒醒,您若沒事,就先等會兒吧!”
“那我先去前廳忙吧,這會子梁夫人也該來了。”大小姐放下食盒,往前廳走去,不過百步,李夫人便醒來叫嬤嬤進去。
“其實我早醒了,不過不想見到英兒罷了,你還是替我梳妝吧!免得叫梁夫人她們等急了。”嬤嬤拿起梳子為夫人梳著尋常發髻,一邊誇讚大小姐說:“夫人不必著急,大小姐已經去前廳招待梁夫人了。”聽到這話,夫人惱怒。
“李家其他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啊!你記住,不論大小姐有多能幹,利兒才是我李家真正的嫡長女!
畢竟英兒以後是要進宮去認祖歸宗的,在李家再能幹,也不過是小家子氣概,哪裏有半分皇後的樣子,這樣的話,明日等她真的認祖歸宗了,聖上也隻會埋怨李家從未把她當作一個公主來養。”
“是,奴婢明白!!”
梳完妝的李夫人被人簇擁著來到前廳,此時大小姐正在和夫人們攀談,行為舉止絲毫不輸李夫人。李夫人見狀,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怎麼可以和梁夫人同坐上座呢?”語氣強硬,嚇得大小姐趕忙向李夫人下座行禮。
“母親萬安!女兒是因為您沒來,府上現下也沒有大人,一時犯了錯誤。”李夫人越過大小姐,坐上了主位,梁夫人見大小姐還在地上跪著,試探的為她求情,說道:“妹妹這是沒休息好?生這樣的氣,還不快扶你家小姐起來。”
朱明見主母沒有反對,扶起了大小姐,“夫人們的茶水都涼了,去添壺新的來!”原是下人的活,為得母親原諒,李家大小姐親自提水上茶。
大小姐走後,一位姿色平平的夫人問道:“都是自家女兒,何必大怒呢?”角落裏一瞥,“原來是五弟媳啊,你今日怎麼會過來呢?”氣不過的張夫人開口反問道:“姐姐這是什麼話?你是白佳氏嫁出去的女兒,我是白佳氏娶進門的兒媳,同為一家人,何必針鋒相對呢?”
李夫人本就心情不好,加上張夫人的過激之語,又大怒了起來,恰巧這時大小姐端茶進來,李夫人坐在榻上,雙手捧著茶杯,內心鎮定的說道:“你怎麼配和我稱為一家人?本夫人是白佳氏嫡女,嫁入王府為王妃,又享一品誥命夫人,滿朝上下,除了皇後和太後外,還沒有人敢對我不敬!”
見張氏剛想開口辯解,梁夫人從主位下來,拉起大小姐的手,說道:“王妃不僅身份尊貴,還替王爺養了三個好孩子,大小姐貴為嫡長女,端莊大氣;二小姐雖為次女,率真活潑,若真是比起來兩位小姐還真是不相上下呢!”
眾人聽過後都大為讚同,“滿朝上下誰人不說王爺有三個好兒女,我聽說三公子前幾日進宮時,遇見聖上,那出口成章的本事當真令皇上和皇後滿口稱讚!”坐在堂下的楊夫人附和著,也並非是人人去攀附李家,僅是因為李家三子真的出眾。
眾人都能聽出其中意味, 張夫人雖為嫡母,可卻始終無子,比自己後進門的兩位妾室都各育有一子。張氏氣的說不出話來,在座的身份貴重,也隻好把矛頭指向一旁的侍女“李府的丫鬟當真都是這般無禮的,毛手毛腳的丫鬟弄髒了本夫人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