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看似被科學技術和信息互聯揉合地越來越緊密的世界,正在被這種合力重壓著,世界的內部正在逐漸崩壞…”
忙完了工作的吳敏天,一手托腮支撐著疲憊的腦袋,一手拿起手機刷起了訊息作為工作後的放鬆。電腦屏幕慘白的光把他的黑眼圈照的愈發明顯,
“又是這些無聊的說辭…嗬,崩壞…”
吳敏天嘟囔道,他用眼掃過屏幕頂部的時間,已是午夜。
“已經一點了…”
吳敏天努力扶著辦公桌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拿起外套向辦公室外走去。雖然滿是疲憊,但是他的步伐依然堅定而迅速,因為他想回家,回到那個可以讓他暫時脫下麻木和虛偽的皮囊,可以讓他暫時逃避這個紛繁複雜世界的家。
離開了大樓,吳敏天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回家裏,這個時間,地鐵早已關閉。吳敏天坐在了汽車後排的座位上,係上了安全帶,他深深地靠在了並不柔軟的座椅靠背上,閉上雙眼,努力地感受這一刻的放鬆。
午夜的道路車輛很少,出租車開的很快,緊閉著雙眼的吳敏天感受著飛快的車速,離家越來越短的距離卻讓他對家的渴望越發強烈。
“先生這是你的家嗎?”
猛的踩下刹車的司機有些慌張地問道,吳敏天睜開朦朧的雙眼,
“到了是嘛,謝謝。”
歸家的心讓他急切地推開車門,他並沒有注意到司機的提問,轉身便關上了車門。他向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股燒焦的味道卻越來越濃烈,吳敏天抬起頭,眼前像是罩了一層黑紗,而透過黑紗的,卻是一團強烈的火光。吳敏天用力地揉了揉雙眼,奮力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的家,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吳敏天睜大了雙眼,相對於奮力逃跑的人群,他像是呆愣在那裏一般,但其實,吳敏天在用眼睛奮力尋找,尋找著那個家,那個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兒子…可是最後搜尋的結果卻是三個黑色的人影,中間的一人身體異常健碩,在他的左邊是一個帶著圓形禮帽的人,在他的右邊是一個頭上紮著雙馬尾的女人,他們身上掛滿了武器,中間那個男人手裏的重型火箭筒讓吳敏天確定了他的悲劇就是由這些人造成的。壓抑,憤怒,悲痛,生活的憤懣,工作的窒息,失去了最寶貴家的絕望,這一刻全都化為了吳敏天不顧一切衝向他根本不可能戰勝的武裝暴徒的方向。
他嘶吼著,嘴裏呼喊著妻子和兒子的名字,他的眉頭簇成一團,憤怒支配著他的五官變得無比猙獰,淚水汗水燃燒飛騰起的灰燼在吳敏天的臉上繪成了一幅立誓複仇的圖騰。他逆著人群的方向,向著來自地獄的火光,飛奔著,拚命地奔跑著,他從來沒有跑的這麼的快,他從來沒有如此放肆的嘶吼,他從來沒有覺得小區門口到家得距離如此遙遠…
“來了個不要命的!”那個健碩的大漢看著像瘋子一般衝向他們的吳敏天。
健碩的大漢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發瘋了的人,眼中滿是對屠殺獵物的渴望。 他舉起手中的自動步槍瞄準了吳敏天。
“住手,讓他過來,今晚我還沒見到有人有膽子衝向我們的!”
帶著禮服帽的男人打斷了健碩大漢的屠殺,他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嘴角仿佛要咧到耳根一般,眼中的神色帶著一絲輕蔑。
吳敏天衝到了那三個人的麵前,他並沒有停下發起攻擊的意思,而是想直接將他們衝倒,沒有了理智的他隻能瘋狂的宣泄這一切的悲痛,橫衝直撞成了他最直接的宣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