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山的東麵,地勢平坦,土地肥沃,自然而然的成了人們安居樂業的好地方。千年之前此地就成了一座城,千年之後,木羊便生在了這座城,此城以山為名,作甘山城。
甘山城位於翼單國南部平原甘山之尾,滏河穿其城而過,滋養著這片土地。甘山城並不大,但卻十分重要,是翼單國南部邊境之城,七十年來一直為翼單國防禦著南部強國央。
甘山城雖是邊境之城,卻與肅殺、緊張、戰爭這幾個邊境名片大相徑庭,悠閑和愜意或許是當下這個城市的主旋律,木羊就生在了這個和平的年代。
木羊出生在甘山城城南的一個小院子裏,院子不大,由兩座高樓三個小平房圍繞而成,院中一棵大楊樹,長得粗壯,枝葉繁茂,不知已在這裏佇立了多少年。對於年少時的木羊而言,這棵楊樹就像個院子裏的保護神一樣,守護著他每日玩耍的這片小天地。
“是時候回家看看了…”木羊獨自喃喃道。已過了而立之年的他第一次走上了歸家的旅途。
二十年前木羊光榮地參加了翼單國防軍,而他也幸運的被分配到了翼單國最精銳的部隊單遠團。而這個翼單國的精銳團其用武之地卻是遠在3000公裏外的央國西部邊境烏木。當到達烏木的那一刻,木羊忽然明白了翼單國這樣一個小國是如何“繁榮昌盛”了70年之久的。
單遠團的保密級別很高,除了翼單國和央國的高層外,各國的民眾都認為這個翼單國的“最強戰力”是放在翼單國土地上用來守衛她的國土的。所以木羊和父母家人同學之間的聯係是靠著駐地在國內的單遠團總部杜撰而來,憑借著國民對國家的信任,木羊的親朋好友(除了父母有時候過於想念兒子,會去總部找人,總部也總是以各種理由和一些木羊拍攝好的視頻來搪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離別也慢慢成了習慣,木羊的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子或許已經飛向了天國,但依然抱著他生還的希望,默默地等待著。)毫無質疑。
單遠團下轄3個分隊,木羊所在的便是第三分隊,編號7-14分隊。單遠團負責的防區為央國西段海拉米高原地區,駐紮地位於托姆營地,整體海拔在4000米以上,對於來自平原地區的單遠團而言,他們隻能靠著三個營輪換來維持士兵們身體的相對健康。托姆營地長期保留兩個營的兵力,剩下的一個營則在距離托姆營地300公裏以外的烏木城駐紮,那裏的海拔僅有2500米相對於托姆營地要好很多。
對於往返了托姆營地和烏木之間無數次的木羊而言,這一次不再是兩地往返,而是一次單程的歸途,一個尋找自我的旅途,一條無限接近家鄉的路途。
“請出示您的車票”
木羊從上衣口袋拿出了那張有些發皺的綠色列車票。“先生您的車是在第三站台”
“好的謝謝”木羊禮貌的回答道。木羊背著陪伴了他二十年的行囊,踏上了既熟悉又陌生的3號站台。
“二十年了還是這個樣子啊”
一句自說自話,像是木羊對這二十年邊境服役生涯的總結。列車的鳴笛聲響起,木羊邁步走上藍色的列車。
“唔,七號車廂16座。”
木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將行囊抬到行李架上,行囊很大,很重,但對於這個老夥伴,木羊再熟悉不過,他很輕鬆地找到了行囊的重心一個順勢便舉過頭頂放到了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
“呼”坐在了座位上的木羊長出了一口氣。從烏木到央國西北門戶途安城僅有兩趟列車,正是這兩趟列車讓烏木這個偏遠城鎮有了更多生機,而木羊歸家的第一站也將會是這個西北最繁華的城市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