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言死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女魔頭,被圍剿而死。
周不言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痛到極致大概是沒什麼感覺的吧。
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在變冷,身上好像有血液流動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不過也不重要了。
都說人之將死,會不自覺回憶以往,回望自己短短十六年。
記憶中瘦小的自己隻能在那個不是家的家裏小意討好,隻求能得一口吃的而不被餓死,盡管那時候的她已經瘦隻剩骨頭了。
被繼母所帶來的兒子欺負,被後來再生的小妹妹使喚。
她好像麻木了,又好像是認命了。
後來她不小心讓妹妹被燙到了。
被打了一頓,趕了出來。
被惡毒繼母趕出來後就乞討為生,與狗搶食,後廚的泔水桶,餿掉的米飯,隻要能吃的都往嘴裏塞。
她真的餓怕了,沒有什麼比吃的更重要。
但卻過得比那個所謂的家裏要自由。
她有父親的,卻還不如沒有,就好像有一絲光照射在她身上了,那一絲光卻是徹骨的寒光,紮人的很。
她四處飄蕩,整日裏想的是如何填飽肚子,破廟裏就是容身之地。
後來遇到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滿頭白發像是被狗啃了一樣,比她脖頸上這個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頭暈倒在破廟門口屬於她的地盤上。說起來。破廟歸破廟,混到她這種地步也隻能睡門口。
老頭醒來一見到她,就說:“是個不錯的苗子,老夫看你根骨奇佳,上天下地五百年就沒看到過這麼好的資質,老夫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雖然這個開頭一看就是騙人的。但是周不言已經無所謂了。
周不言沒力氣抬頭,她覺得自己要去找閻王了。“包吃住嗎?包就去。”
“……”
“包”
她有氣無力的道:“走吧,不過要你背我,我沒力氣了。”
說罷就一頭栽下去,躺著不起來了。
周不言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也快要餓死了。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愛咋咋地吧。
後來,來到了老頭居住的山穀,老頭教她自己的獨門絕學。
雖然條件不是很好,但是每頓好歹有個大饅頭。有時候練功去山裏的話還能有點葷腥。
一年又一年。除了修煉就是曆練,反正老頭教什麼她學什麼,來者不拒。
隻要她能學,隻要學的會。
但是。
周不言想不清楚怎麼總有人想殺她。她一貫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畢竟誰也不是饅頭捏的對吧?
雖然她本人自認為長得還算漂亮,但是脾氣可不是泥巴捏的。
說到這兒周不言就對自己的形象不是那麼了解了。
在修真正派的眼裏這個魔女是經常身著一身紅衣。手臂上戴著細碎的鈴鐺,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會有嘻嘻撒撒的鈴鐺聲,就像索命的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