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夜。
那男人一身西服,嘴裏叼著雪茄,一臉輕鬆的樣子。
很少有車經過的公路上,他拽著外套,狂奔著。
突然間他仿佛感到了什麼,慢慢的,他停了下來,扭頭向後麵看去。
就在離他不到十米的地方,六名身穿白衣,戴墨鏡的人正緩緩向他走來。男人笑了,笑得很邪。
“五個四階......”
一聽到男人說話,白衣人們停下了腳步。
“我們不想打架,你走可以,把你帶走的東西留下。”
男人‘哦’了一聲,撓了撓頭,把掛在身後的外套拿到麵前,外套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是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孩子,看起來好像睡得很熟。
白衣人們攥著拳頭,狠狠盯著男人。
“沒想到你居然把他裹在這裏麵帶出來,難怪我們沒有發現。”
“請把他還回來,我們保證不追究你的責任。”
“這......不行吧,放走他我們會被重罰的。”
男人搖頭笑了笑,“還回去?三千個孩子裏,隻活下來這麼一個,你們做的事,真是連畜生都不如。還回去?還哪裏去?”男人閉上眼睛輕佻地說。
“要打趕快,我趕時間。”
六名白衣人有五名都退到後麵,隻有站在中間的白衣人,凝重地看著男人,男人瞟了他一眼,嘖嘖道:“五個四階,還有你......真給麵子啊,不過還是留不住我。”
笨拙且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裏的孩子裹好,男人拍了拍孩子的腦袋,把外套的兩條袖子係在頸上,把孩子背在了背後。
“切斷我的喉嚨,孩子就是你們的了。”
白衣人們沒有說話,除了站在中間的那位以外,其餘的人右手按上左手手背,各色的光芒瞬間閃過,白衣人手中出現了大小長短不一,泛著耀光的劍。
男人裝作很訝異的樣子看著他們,“喔,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到我了。”
同樣是把手放上左手手背,男人手中多出一把極其巨大的劍,兩米的長度,可以想象揮舞起來會是怎樣的破壞力。但是這麼一把巨劍在削瘦的男人手裏卻有些滑稽。
兩邊氣勢明顯不同,與五名白衣人手中劍身的光彩奪目相比,男人手中的劍沒有一絲光彩,僅僅是本身自有的銀白色。
沒有一絲猶豫,男人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一名白衣人麵前,把劍高高舉起,狠狠地劈下,白衣人抬起劍抵擋,“擋不住!”男人的劍與白衣人的劍對碰,就像切黃瓜一樣,白衣人的劍瞬間斷成兩截,眼看著劈下的劍,白衣人瞪大眼睛發出痛苦的嚎叫。
“啊!!!!”
男人的劍停了下來,他無奈地扶了扶額頭,“四階......連技能都放不出來劍就斷了,你不是走後門評的級吧。”男人把劍身一斜,拍暈了嚇傻的白衣人。
“不過,你運氣好,你的對手不殺人。”男人望向其餘四人,四人冒著冷汗,看了看站在後麵,沒有動手的那人,咬著牙衝了上去。
強大的斬擊,猶如實質般的劍氣,狂暴的連刺,包圍四麵的風刃。瘋狂的攻擊猶如潮水般襲來,男人抬起巨劍,舉過頭頂,麵對這近乎無路可逃的場麵,他選擇了硬碰。“禦!”男人揮舞巨劍,一瞬間斬擊被彈回,劍氣和風刃攪在一起,連刺被中斷。
“隻有這點程度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衣人站了出來,“你們回去叫人,我拖住他,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男人挑了挑眉毛,“終於忍不住了,不過,你一個人拖住我,不大可能吧,雖然我說過我不殺人......”男人似乎有點為難的樣子,“但我可沒說過不殺你呢。”
“你隨便,若是我技不如人,你殺便殺了,能讓你逃掉,所有的責任我也擔了。”白衣人淡漠地說道。
“唔,這樣啊,看來你也是明白人,那我也實話說了吧。”男人撩開額前的碎發,露出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睛,“他們走,你就得死。別忘了我們這些人存在的理由。”
“我知道,既然你不喜歡等,那我們開始吧。”白衣人抬起右手,他手中出現了一團光球,一眨眼的功夫,光球裏飛出幾十道光束,飛向男人,男人手中的巨劍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擋了下來,他望向白衣人後麵疾馳的幾名白衣人,失笑了。
“你真以為他們叫來人,我就怕了?”
“不以為,但是如果你帶走了那個,我們都活不成。”白衣人指了指男人背後的孩子,“大人的命令,無論如何也要完成。”
“大人?唉,你真是腦子壞掉了。”男人攤了攤左手,右手舉起。
“小心點,來了。”
巨劍斬下,一陣狂風襲去,風中夾雜著什麼東西,看不見的劍氣,領著狂風斬向白衣人,在地上留下一道深長的溝壑。
白衣人手中的光球猛地放出光來,他的額頭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浮現出一塊金色的奇怪印記,強光把他整個人包裹起來,劍氣劈在光罩上,白衣人臉色慘白,吐出一口鮮血。
“光的力量,你不是戰鬥型的吧。”男人把劍立在地上。
“防禦型。”
“哦,難怪能擋下來,你很不錯呢。”男人說完,身形一閃消失了,白衣人合上雙掌,手中的光球被擠碎,在他身上籠罩起一層白光,白光不停擴散,把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叮————”
銀色巨劍的劍尖突兀地出現在光罩上,緩緩破進了光罩,但是這光罩並不是空心的,巨劍進入越深,越難以破開。
光罩中心的白衣人額上浸出豆大的汗,巨劍緩緩深入,鋒利的劍尖迫近著他,男人用力握緊巨劍,兩人在力量與耐力上較量著。
劍尖離白衣人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他的額心上,幾滴鮮紅的血液流出來,和流進傷口的汗液混合起來,劃過白衣人緊繃的臉龐。
男人嘴角微微翹起,瘦弱的臂膊猛然用力,將巨劍向上帶起,“呃!”白衣人的光罩瞬間化作點點金光,像是煙花的火星,一下閃過,一下消失。白衣人退了幾步,在他額頭上,從額心到接近頭頂的位置,多出一道兩寸長的淺淺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