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亂世始,凝弦現。(1 / 3)

這時,正有幾個遊客圍在廟門旁紫棕色的柱子周圍,不停爭論著什麼。邢痕經過時並沒轉頭關注,這根柱子,是很多第一次來鈴神廟的遊客經常爭論的地方,原因是柱子上的字實在太潦草,要不是廟裏有記錄,連霖村村民都不一定能知道上麵寫的是什麼。

陳天柳經過一旁時,用手指著兩條柱子大聲說道,

“連天煙雨不如邊,浩蕩山風亦通玄。”

然後頭也沒回就進了廟門,這時一隻紅褐色的鬆鼠似乎被他的嗓音嚇到了,“哧溜”一下,從牌匾後鑽出來,嘴裏還叼著一個鬆果,蹦了兩下,跳上圍牆沒影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廟門,然後穿過大殿前的空地,隻見空地四周的圍牆上,站著趴著好幾隻鬆鼠,有的上躥下跳,有的抓耳撓腮,還有的正抱著鬆果在拚命地啃,但在經過大殿正門時,走在前麵的陳天柳忽然停住腳步,臉上露出一絲畏懼的表情。邢痕覺得有些奇怪,走上前,隻見陳天柳正抬著頭,看著大殿牌匾。在大殿正門牌匾的上方,躺著一隻黑裏透紅的鬆鼠,鬆鼠身上穿著一件黃色的衣服,它的姿勢和其他的鬆鼠比起來,明顯有些怪異,它正仰麵朝天,躺在寫著“爐殿”兩個大字的牌匾上,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在做什麼。

“咦!這隻鬆鼠好長時間沒看到了?”邢痕輕咦了一聲。

“見鬼,怎麼又碰到這家夥。”陳天柳嘴裏嘟嚕了一聲,轉身就要往廟門口走去。

邢痕一把拉住他,“怎麼啦?”

“沒怎麼,不想去了,你自己去問吧,我先回去了。”陳天柳臉色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你這都進廟了,再準備回去啊?”邢痕瞪著陳天柳,然後又回頭看了看牌匾上的那隻鬆鼠,“難道你怕鬆鼠?”

“誰怕了,我就是不想去了。”

“不過好像鬆鼠已經走了。”邢痕看著牌匾上的穿衣服鬆鼠,從牌匾直接翻上房簷,消失在房頂後麵,陳天柳也回頭望了一眼,牌匾上確定已經空蕩蕩。“走了!別神經了,一隻鬆鼠,你真以為是中元節出來的鬼啊?”

“中元節的鬼算個球!”陳天柳看到鬆鼠真地不見了,似乎又恢複了點信心,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和邢痕一起朝爐殿走去。

爐殿中,一個黑衣黑褲,頭發雪白的老人,正指揮著周圍的村民,爬上爬下,正要把一麵大紫布拉到旁邊的牆上去。他一轉身正好看見進來的兩個人,“咦,痕子,你怎麼來了?還有小天子,你可別再殿裏玩火了,上次要不是我正好上山,差點就被你給溜了。”

“老陳頭,我不是早說了嗎?我要想跑,你老這身手,怎麼可能抓得住嘛!那是我認罪態度好,在山上等著你呢!”陳天柳撇了撇嘴說道。

“行了,行了,反正你別添亂就成,我這還忙著哪!”老陳頭一轉身就要往旁邊走去。

“對了,老村長,我想問下,這次的探爐大會是什麼時候的事啊?”邢痕趕忙上前一步問道。

村長轉頭看了一眼邢痕,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天柳,然後把邢痕拉到一旁,低聲地說道:“痕子,今天怎麼想起問這個了?難道鈴神有給你什麼消息?”

“喔,沒有,沒有,我就是聽天柳說的,他說他聽村裏的人說今年會辦探爐,所以我來問問。”邢痕連忙搖頭。

“這柳子,淨胡扯,以後別跟他走得太近,沒什麼好處,你可是祁宅出來的人,雖說不是咱們霖村土生土長的,不過也不能丟了祁宅人的臉啊!”老村長一聽又是陳天柳搞的鬼,立刻氣不打一處來,還回頭狠狠地瞪了陳天柳一眼。“不過,這什麼時候探爐,這鈴神還沒說,我估摸著,也差不多了吧?”村長轉頭望了望位於鈴神廟最後麵,也是最高的建築——經樓。

“老陳頭,這布掛這成嗎?”

“我看看。”村長轉過臉看向正在往牆上掛的紫布。

“對了,村長,剛才是有人敲鍾嗎?”邢痕這時才想起來剛才的那一下鍾聲。

“是啊,那鍾聲!”老村長露出一幅驚魂未定的表情,“那人看著也沒多大,還帶著一個好漂亮的女的。”

“他還在後麵?”邢痕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