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費力的睜開一條縫,對上司槐那雙柔和的眼睛,她眼角彎了下,“漂,漂亮姐姐。”
司槐一怔,在說她?
自從穿到這具身體,已經好久都沒有聽過讚美的詞了,聽到這句話,讓她恍惚以為回到了原世。
婦人抽噎的聲音也是一頓,小心看了看司槐的臉色,見她並沒有生氣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我的孩子還能治嗎…?”
“妖氣入五髒六腑,恐怕治好了也不算是人。”涯犴說道。
司槐皺眉,先前按照涯犴的說法,用銀針分別刺入中穴,天竹穴,就可逼出妖氣,但這女童如今妖氣纏身,恐怕不僅是用銀針這麼簡單了。
但她皺眉的樣子落在小苗阿娘的眼中,卻是以為沒救。
阿娘腳下一軟,控製不住向後倒去,顧知允剛把手頭的事忙完,就見著這一幕。
“大娘小心!”
他大驚,急忙伸手去扶,司槐比他更快一步,將阿娘拉了回來。
“您先別急,我隻能盡力一試。”
司槐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將小苗親手抱進了屋內,將針法告知顧知允,讓他照著這方法做後,隻留下了阿娘一個人。
“大人…您留我一個人,是不是想說小苗治不了了?”
阿娘哽咽著,捂住嘴巴不敢讓小苗聽見,司槐搖頭:“倒也不是,就是治好之後,恐怕無法恢複正常人那般。”
她將涯犴的原話說出,阿娘先是不可思議,但又決絕道:“我隻要我女兒能夠活下來,我不會管他們異樣的眼光的!”
司槐有些動容,涯犴通過魂訣玉,自然也能看到外麵的情景,司槐問道:“小苗可能徹底治好?”
“讓她免於性命之憂已經是極限,剩下還得靠她自己的造化。”
小苗的阿娘守在門外,司槐將銀針插入天穴上,小苗發出了嗚咽。
“姐姐,我是不是快死了?”
司槐手裏的動作不斷,“不會的。”
銀針半截發黑,隨著小苗身上的針多了起來,身體也忍不住的扭動。
“疼——!”
司槐額頭冒出密珠:“小苗乖,再忍忍。”
屋外的人聽到這叫聲心都要碎了,但她不敢進屋,唯恐打亂了司槐的救治。
而就在這時,齊將軍的心腹及元寅匆匆尋到這邊,見四處無人,隻有一位大娘留在這。
元寅問道:“你可看見我們大人了?”
他們是剛從城外回來的,不清楚城內發生的事情,外麵那群妖族不知從哪弄了個人族的陣法師,雪城的防禦罩要完了。
“大人在裏麵為我女兒救治,兩位將軍等會再來尋吧!”
她頗有些緊張,司槐在裏麵隻待到一個時辰,現在都還沒出來,要是司槐走了,她的小苗怎麼辦?
元寅和心腹有些為難,元寅的聲音大了起來:“司大人!妖族與邪修的人聯手了,其他幾位大人都已前往,黃大人讓我來請您立即出城!”
屋內此時還有幾處針穴未點,司槐下針變得急促起來,她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音。
“再給我一刻鍾。”司槐冒著汗,帶著汗珠的頭發擋住視線也來不及撇開。
雪城外的戰況早已變了,妖族連同邪修將防禦罩打了個稀碎,隻到場的十萬妖族與僅剩的三萬雪城軍隊僵持不下,那邪修陰森森一笑:“怕什麼,四處已經沒有陣法的氣息了。”
孔靈在樓鶴那處,如今是玄心溪帶領,他鳳眸輕眯,眼尖的瞧上那城樓的幾人飛身而下,一道妖力包裹著疾風直逼眾人,雪城為首的幾名將軍先後躲開,對上這種級別的妖族難免是會有些吃力的。
“司大人呢?怎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