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允見她神態放鬆,不像是被欺負的樣子鬆了口氣,“為什麼不解釋呢,如果你是凶手怎麼可能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殺人,他們怎麼連這點基礎的判斷力都沒有了。”
泛著茶香的茶在杯中慢慢搖晃,司槐盯著裏麵的茶葉出神。
“解釋是無用的,他們的盛怒需要一個人來承擔,這個人可以是你,是我,是任何人,隻要他們覺得能說的通的,都會被扯進不理智的深淵。”
雪城的居民飽受妖族挖心的摧殘,他們的理智已經被壓到了極點,今日蜉夕隻是個導火索而已,他們太需要發泄了。
梵星嗅著她茶壺裏的香味,點了下浮在中心的茶葉,讚歎道:“真是壺好茶。”
黃煙不知這兩個人在說什麼,插嘴道:“外麵的人正求著城主府將你火燒祭天呢,你們倆怎麼急都不急一下?”
司槐對她做了個招手的動作,又倒了壺茶水出來。
“先前有人教過我,茶最注重的就是煮茶的時間,早一點太澀,晚一點又太濃,卡著剛剛好的點出來的茶才能發出這樣的茶香。”
她將茶杯放在桌上,裏麵的茶淌了出來,但沒有激出水花。
司槐拍了拍手,“敵在暗,我們在明,等著吧,凶手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見她胸有成竹,黃煙也不再說什麼,司槐話音一轉:“接下來,就是關於硫火的事情了。”
幾人神色認真起來,司槐與他們低語了幾句,黃煙眼睛一亮:“我現在就去!!”
梵星皺著眉,“這方法當真管用麼?”
容鴻影也覺得有幾分不可信,司槐眼眸微閃:“這可是我們唯一的辦法了,我不方便出去走動,所以剩下的還得靠你們來。”
顧知允點頭:“司師妹的話我們肯定照做,可是…其他三城會配合麼?”
“風花兩城已經有了火石岩,不用管他們,隻需要與月城的人溝通就好了。”
司槐此話一出,三人點頭。
“那你就安心待在城主府內,現在外麵的人還不知道你不在地牢裏,如果他們非要害你的話,我再想辦法製出個傀儡來替你。”
梵星這話是偷偷對著司槐說的,司槐好笑的答應了,說完之後他們立馬行動,司槐又重新坐回了原處。
—花城—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看見我們那日頭頂的漩渦源是異火?!”
白勉激動地拍案而起,底下的人結巴道:“我,我沒有看錯,先前我父…父親曾在龍武國見,見過異火…就,就是這種氣,氣息。”
“哈哈哈哈哈哈。”白勉大笑:“天不亡我!”
屏退身邊眾人後,他佝腰將底座的地板一按,在他的身後,一間暗室打開。
他疾步走了進去,昏暗的過道裏,偶爾發出幾聲獸叫。
過道的盡頭中間停著一副棺材,棺材透明,映出裏麵的一張和白勉相差不大的臉。
他癡癡的扒在棺旁,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裏麵的人。
“兒子…你再等等,為父很快就會救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