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見頭上有異樣,滿不在乎的拍了拍,司槐倒是瞧這兩人的動靜瞧得一清二楚。
此刻已是深夜,為了不打擾村民,幾人決定簡單搭個帳篷湊合一晚,等到第二日太陽升起後再去找村民們了解實情。
容鴻影與顧知允都出去找搭建帳篷的材料,原地隻剩下三人,霧霾越來越濃,黃煙的脖子一涼,以為是司槐或者梵星在嚇唬她,往身後一拍:“做正事呢,你倆別鬧。”
另兩人一臉問號:“鬧什麼?”
黃煙驚覺,目前來看,司槐與梵星都是穩重之輩,怎會做出如此輕浮的舉動,脖頸處的涼意早已消失,仿佛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夜色如硯,那濃霧就如同硯裏的墨一般,三人隻能看出大概的影子,無法看清彼此的臉。
司槐手掌微微一張,赤紅的火焰將霧驅散了幾分。
“咦,你剛剛一直在這嗎?”梵星眯起眼睛,對突然現身的司槐皺起眉頭。
“容鴻影他們怎麼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這霧太過於詭異,我們五人還是不要分開得太遠。”黃煙迅速的與幾人拉近距離。
周圍沒有出現其他的影子,梵星揉了把眼睛,想來是疲憊到出現了幻覺。
地上枯葉遍地,遠處響起沙沙的響聲,是容鴻影他們回來了。
為了防止萬一,幾人斟酌著輪流守夜,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天一亮,才放心的入村。
近日裏村裏頻頻出現怪事,村裏的人幾乎都麵帶愁容,在屋外坐著的老者正歎著氣,卻突然看見了五個生麵孔。
“你們是誰?”村民們警惕道。
霧村地勢偏僻,從來沒有外人踏足,近幾年也隻有梧桐書院裏的人偶爾下山救濟,加上這幾日失蹤的都是些壯年,白日突然出現的幾個男人讓他們不得不防。
“我們是梧桐山上下來的,本想前往邊境的城鎮,昨晚卻在外麵的林子裏迷了路,身上的糧食也用光了,這次來是想在村裏借宿幾日,請問村中可騰出地方供我們幾人居住幾晚?”
這是梧桐書院與被庇佑村莊裏遞出的暗號,在村中土生土長的村民定能聽懂。
那群村民鬆了口氣,村長的拐杖杵了杵地,指著最裏麵一間屋子:“附近沒有多餘空出的房屋了,不過李柱家倒是有幾間空房,但昨天他們家的兒子失蹤,此時辦喪怕是有些晦氣。幾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就住那吧。”
又有人失蹤?
顧知允最先反應過來,向村長點頭示意:“多謝。”
等幾人過去之後,村民中有人抹了把臉上的濁淚,哽咽道:“我們有救了。”
辦喪事的不止一家,幾乎每過兩家人都能看見幾片白布。
李柱家大門敞開,門前掛滿白帆,偌大的屋裏隻留下一個瘦小的女孩和一隻黑狗。
靈堂前跪的女娃正是李柱的女兒李盼弟。
五人的投影映在棺前,黃煙禮貌的敲了敲門,李盼弟雙眼通紅,她轉頭看著門口的幾人:“你們是山上下來的嗎?”
女孩麵目清秀,隻是那瘦弱的身體,如同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