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說到的“你”是誰?是她的娘親莫芷麼?
司槐的神情有些恍惚,幾乎從他們口中聽到的多是司衡出征境外失蹤,卻從未提及她的母親。
姬無夢見她忽然沉默,以為是自己提到的司家軍多少觸碰到了她的痛點,手足無措起來。
“小姐可是在想其他的?”
司槐回過神,搓了把臉:“爺爺可出來了?”
姬無夢被問得一愣,左右看了看:“好像…還沒有。”
天色已晚,各家出宮的人已上馬車離開,唯獨司家這處。
她內心有些不安,剛想回宮卻看見宮門前有個人影緩緩而出。
高掛的燈籠映著月光打在那人的身上,他的神情頗為疲憊,遠遠的就見司槐原地駐足。
司震天陰鬱的神情一掃而空,司槐也見到了他,提起裙角就往這邊奔了過來。
“哎,不是讓你早些回去麼?”他看似責怪,話音之間卻有不可忽略的寵溺,司槐麵色一軟,毫不違和地攙著他的胳膊。
“爺爺這次可去了好久。”爺孫二人上了馬車後,小廝駕著馬便加快了速度朝著司府趕回。
簾外的景色不斷的往後退,街上雖無一人,但處處燈火通明,這是司槐前世下山曆練從未感受到過的。
暖黃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側麵棱角分明,本就柔和的臉更是增添了幾分柔意。
“皇帝找我談話,讓我交出司家軍。”司震天突然開口,司槐看向他。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司家軍早在衡兒失蹤之後,便也不知蹤跡了。” 他哀歎一聲,司槐保持沉默。
“父親沒有留下過司家軍的線索麼?”
若是父親的部下,爺爺多多少少會知道一點關於軍隊的線索,怎會像現在這般一點頭緒沒有?
司震天出其意料的搖搖頭,“司家軍並不是你父親一手帶出來的,隻是聽聞衡兒先前去過一趟秘境,在那裏麵有過一段機緣,等出來之後便帶了一支軍隊出來,後這支軍隊隨你父親走南闖北,隨後有了司家軍的稱號。”
還有這事?司槐沉思。
若是司家軍不知所蹤的話,那很有可能回了那處秘境中。
“那您可記得秘境的地址在哪?”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若是知道了司家軍的下落,沒準她父親失蹤的真相也就找到了。
司震天努力的想在腦海裏找到片刻關於司衡當初提及的地方,卻是一點沒想起來。
“年紀大了…衡兒當時說的地方我想不起來。”他有些愧疚,衡兒的後人如今天賦遠不在他之下,說不定——
司槐安慰道:“父親既然當初能有如此的一段機遇,如今沒有消息反倒是好事,說不定他隻是被困在哪處,等突破囚籠之後第一時間就來找我們了。”
司震天聽到這話神色才慢慢的好了起來,看向司槐的目光越發憐愛。
到了司府後,司季青領著一群人站在門口迎接,司槐識趣地退出。
翠園中,眾人聽到司槐回府的消息都匆忙前去,以往衝在最前的雲芊此刻卻沒有動靜。
映月看她有些反常,說道:“你不是一直都盼著小姐回來麼,怎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