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乾早在晚宴結束後就早早的回了宮,此時地上的柳妃瑟瑟發抖。
“朕念你妹妹好歹也是司槐的半個叔嬸,所以才允許你派人去接應司槐,司衡與朕說是刎頸之交都不為過,你竟敢在司槐入宮那日為難與她?!”
柳妃匍匐在地上,字字泣血:“妾身冤枉,臣妾的貼身宮女是妹妹進宮當日送給妾身的丫鬟,這次念陛下思念友人之女,所以給足了四丫頭入宮的麵子,可誰曾想那賤奴為了給舊主出氣,竟不安排一人給四丫頭引路…”
南宮乾的臉上盡是陰騖,又是將一盞茶給扔到了柳妃的麵前。
“若是日後再發現你耍此小聰明,別怨朕不顧你誕下小公主的情分處罰你了。”
南宮乾袖袍一甩,“滾下去!!”
柳妃如臨大赦,跌跌撞撞的跑出門,而藏在屏風身後的皇後聽到她離開的動靜才走了出來。
“皇帝恐怕不是因為這件事震怒吧?”她捏住宣紙,上麵的墨大多都被茶水染濕看不清字,但還是能看出妖族,糧藥等字眼。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皇後了。”南宮乾冷笑,一把將她手中的紙給奪了回來。
“陛下氣憤,也都是為了無法順利探出司家軍的下落,但今晚陛下對司槐的態度,屬實冷淡了些。”
皇後也沒在意南宮乾的這番舉動,殿裏的奴婢們早已退下,此刻就餘他們二人。
“天子腳下皆是黃土,司衡雖掌管兵符卻練私兵,朕多次敲打他讓他將司家軍納入皇軍,可都被拒絕了。”南宮乾那和善的麵容早已不見,取之而代的是滿臉的扭曲。
“他失蹤連兵符都不知下落,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在司槐身上,如今司槐對朕也是不冷不熱的態度,讓朕如何不氣——”
皇後垂眼,“陛下隻是擔心沒有了兵符,無法調動境外駐守的戰士,可司衡既然能練出司家軍,陛下也能。”
南宮乾看向了她,皇後繼續說道:“那赤雲宗的大人隻是希望陛下能派出十萬大軍親臨北海,可從未說必須是親兵。”
“如今,梧桐書院在三月之後就招人了,若能在民間另外開辟條通道,還愁沒有十萬大軍嗎?”
寢宮的兩人各懷鬼胎,殿裏的燭火閃動,最後,化為寂無。
司槐這處剛拆下了姬無夢臉上的纏布,那本綠幽幽的黏糊此刻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一攤。
姬無夢的鼻尖傳來一陣馨香,溫涼的指尖沾著新藥又落在了她的臉上。
“今日這氣味,跟昨日的好像不同。”
司槐淡淡一笑,“我尋思著先前那藥草太難聞了,加了點東西。”
房間內此時隻有她與姬無夢二人,外加一個傀儡。
半晌之後,姬無夢開口:“外麵有消息傳來,說大房的司羽明天就準備動身前往星雲宗了。”
司槐嗯了一聲:“那司羽也隻是被蒙蔽之人,柳姨娘那邊恐怕要動手了。”
就在她纏好藥後的下一刻,腰間的傳音石變亮了起來。
【司槐友人,子時司府涼亭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