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醒醒，二長老已經在門外恭候了。”
映月帶著一種奴仆在床邊等候，她揉了揉眼睛，許是剛醒的緣故，聲音小如蚊蟻。
“知道了，讓我再睡會兒—”
映月沒有聽清她的聲音，看著底下人都一臉為難相，她隻好咳了幾聲，字字清晰明了，“你等先去備水，我先伺候小姐起床。”
“動作要快，切勿讓二長老久等。”說完見司槐動了一下，她手底的動作格外大了些。
司槐終於睡不下去了，睡眼朦朧的起身，就被她領著待到梳妝台前。
外麵陽光正好，竟是第二天了。
梳妝鏡被美玉鑲嵌，清晰的鏡麵映照出她格外瘦弱的一張臉，哪還有當初泛黃的模樣？
隻是她這張臉…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司槐說不上來那種變化，任由周圍的人將她一陣打扮，又重又厚的首飾壓在她的腦門子上，隻戴了一會就戴不下去。
“這個就不用戴了，又不是去選美的弄這麼複雜幹甚？”司槐將頭上的裝飾取下，拿在手裏掂了掂，重量挺足，估摸著能賣不少錢。
映月回答:“二長老要帶您去的是族中測靈樁所在之處，到時候需麵見其他長老，若您感覺不習慣不如奴婢換一個小巧一點的釵子？”
司槐應聲，等一陣忙活出門已是晌午了。
“二長老，小姐已經好了，現在是否需要出發？”映月詢問。
“嗯，請小姐上車。”司羿回答。
馬車的車夫端來小凳子，司槐擺手，一腳踏上了車內，婉轉的聲音響起:“勞煩二長老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司府，柳姨娘見了這陣仗，眼底的陰毒藏也藏不住，細長的指蔻扯得那帕子變形，被扔在了一旁。
——
司槐在馬車內昏昏沉沉，許久才聽到外麵的隨從在對她說話。
“小姐，我們已經到地方了。”
手揭過簾子，宏偉的府邸占據她整個視線，二長老伸出手接她下車，她扶上司羿的手腕，跳了下去。
那府邸寂靜一片，偶爾出沒的下人也隻稍微對她點了個頭。
“小姐，裏麵就是長老府的前廳了。”司羿走在司槐前麵，他伸手推開那廳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麵的長老早已到達，見是司槐，臉上的厭惡藏都藏不住。
“四小姐生前就已經被帶來測試過一次，為何現如今還要大費周章的折騰一番？”有人開口。
“現在的小姐已經能使用靈力，想必是當日的測靈台有誤，請在座的諸位重新驗證，別讓小姐這些年明珠蒙塵。”
司羿拘禮，門口那身著灰袍的長老已經按捺不住了，“你是說，我們的測靈樁有問題？”
“簡直是胡言亂語！”
坐台上喧鬧一片，司羿一人說不過這麼多張嘴，司槐揉了下眼角，手尖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手心。
這拍掌聲音甚至還沒有說話聲音大，卻讓一群長老向她看了過來。
司槐見終於不吵了，她看了偌大的廳堂圍著的一圈長老，說出的話不算多刺耳，也算不上多尊重，“總歸我們今日是為了重新測試我的靈根，既然大家都不願承認自己的問題，那測一測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