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槐看得一陣窒息,心口處仿佛也被那刀插穿一般。
“以吾血肉,降汝於世。”
先前那道歎息聲音再次出現,和跪地獻祭的少女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你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司槐?”司槐有些震驚。
原主搖搖頭,那處白霧也跟著搖了搖。好看的眼睛此刻布滿了憂傷:“不是我的身體,是你的,司槐,你就是我。”
“我要走了,看到自己來接管我的身體我也放心,謝謝你。”
司槐聽著這如同繞口令一般的話有些頭大。
她是司槐?啊不對,她本來就叫司槐,跟這具身體同名同姓。
“什麼我是你,你是我的,我可是世間獨一一人。”
“咯咯。”白霧裏傳來一陣輕笑,她沒去刻意糾正,聲音不再軟糯,此刻的她,終於自由了。
“司槐,我要走了。”她說,“希望在這個世界裏,你能得償所願。”
隨著白霧漸漸消散,她有滿嘴的話想問,卻被巨大的推力給推回了現實。
她後背的衣襟被冷汗濕透,漏風的牆吹過一陣冷風,她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記得師父曾經說過,我天生少一魂,難道…這個世界裏的司槐就是我丟失的那一魂麼?”
前世她施展逆轉禁術,本以為天罰降雷必死無疑,可也沒曾想到竟來到這裏撿了條命回來。
就連禁術的反噬與詛咒…也跟著過來了。
她按著心口,腦子的筋如同亂麻一樣越理越亂。前世大預言術占卜她,會在升仙之日有一場異變,原來那次她強行渡仙,說的異變就是這裏啊…
怪不得她在那個世界無父無母,原來這裏,才是她的歸宿。
——
白日的鬧劇讓青苑居和芙蓉軒的人都丟盡了臉。
大夫人麵色平和,一眾的奴仆擔驚受怕。誰不知道夫人越是生氣,那麵色越是慈善,恐怕二小姐的腿是保不住了。
她的步子一頓,停在了院門口,身後正想著如何求母親取得父親原諒的司羽猝不及防地撞到後背。
“啊!”她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母親你突然停下來幹嘛?又不說一聲。”
“跪下。”大夫人袖子裏的手捏得邦硬。
“母親?”司羽懷疑自己可是聽錯了,自己的母親可從來不對自己這樣的。
“原來不光腦子不好,連耳朵也不靈活了,剛剛我說的什麼話,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大夫人的話驟然讓司羽一冷,母親好像真的生氣了。
但是還沒到屋子裏呢,外麵這麼多人…
“母親,我們進屋再說吧。”司羽扯了扯大夫人的衣袖。
“啪!”
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得司羽頭昏眼花,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側臉死死地盯住母親,母親怎麼會因為司槐的事情打她?
“你打我?”
“我曾告誡你多次,不要跟柳姨娘那群人走得太近!而你呢,你在幹什麼?”
她看著司羽有些恨鐵不成鋼。
其他的幾個妾室的孩子都不敢去招惹郡公的孩子,天生廢柴怎麼了?畢竟人家準郡主的身份還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