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正好踩在了她的點子裏,一揮袖,帶著眾人又跟上去了。
翠柳擔心再不離開被大夫人發現就麻煩了,恰巧又看到那些人又跟著司槐跑了出來,掙紮一番,不敢前去。
冬日的時間轉瞬即逝,太陽上一刻還在山腳,眨眼之間就跌落,緊接著迎來的就是無際的黑暗。
翠柳在園裏等了許久,雪下得越來越大,院中的積雪淹沒了白日覆蓋的腳印,隻留下白茫茫一片。
奶娘沒有回來,連司槐也沒有回來。
寂靜,黑暗,讓她感到不安。
司小姐們應該不會太過難為司槐的吧,畢竟小姐也是準郡主之名加身的…
她如此想著。
過了很久,手上的蠟燭熄了一次又一次,地上的雪厚了一層又一層,她終於等到司槐了。
司槐整個人沉默得可怕,直到翠柳安安靜靜的詢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她才開口道:“奶娘死了。”
仿佛憑空驚雷將她劈死一半,奶娘死了?
“翠姐姐,奶娘是被人推下去的,芙蓉軒裏的池水好冷啊。”
翠柳這才驚覺,司槐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換了,她驚慌地摸了把她的額頭。
好燙…
——
廳內無人講話,這些記憶讓下人看了都紅了眼眶,司季青此刻的臉早已黑成一片,他開口,意圖打斷:“夠了,舊事不用再提,小四確實是受苦了。”
先前那位幫二長老說話的六長老也點點頭,他自認為入世夠深,以為司槐雖無人可依,但身為郡公之後也不會落魄如此,可沒想到…
二房的人竟如此喪心病狂!
如今再繼續看下去猶如揭人傷疤,四小姐,已經不能再這樣受人淩辱了。
司槐沒搭理他們,依然冷眼看著光幕。
雖然自己繼承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有時候也沒有辦法完整的回憶出來,而見憶符,能讓人省很多事。
柳姨娘一慌,再這樣下去,那她指使的事情不就暴露下去了嗎?
柳卉緊張的看向司季青,隻見後者臉黑得下一秒就要滴出黑血來。
司季青心中一陣無能暴怒,這些年大夫人和柳姨娘之間的鬥爭他如何不知?就連司晴處處針對司槐的事情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看到真相被擺在台麵上,這不是變相讓人在他的臉上踩麼?
這個代理家主做的…連大哥家的獨苗都不聽話了。
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一出手,淩厲的掌風就劈向了翠柳的天靈蓋,司槐怎會沒有看到這些小動作,這滿堂的跳梁小醜罷了。
她心裏不屑,但臉上該是什麼表情,還是要做出來的。
翠柳被擊倒在地那一刻,司槐仿佛才反應過來,潸然淚下:“二叔?!你怎可殺害翠姐姐!”
“回憶裏翠柳明明有很多次機會救你於水火,可都是怕殃及自身才害得你如此,這種賤婢如今為了一己私欲陷害主子,趁早處死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