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府內,某偏僻之地大火叢生。正處於火海裏的少女猛地睜眼。
狠厲的眼芒與瘦弱的小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在發現無法調動自身靈力之後,司槐果斷地撕袍取血。
“這是什麼布料,不管了。”
在意識到自己處於火災現場後,她快速地爬到牆角處,迅速地將布料平展開來。
她纖細的指尖劃過粗布,隨著血符的形成,火屋外麵極快地聚攏了厚厚的烏雲。
【轟隆隆——】
不遠處,剛放完火的丫鬟心裏一驚。
不是吧,天要下雨?
要是裏麵的人沒死成,那她的弟弟…
丫鬟的手心此刻早已濕透,她慌亂在裙上抹了幾把。
“老天保佑,千萬不要下雨…老天保佑…老天——”
剩下的話在丫鬟驚恐的目光中被雷劈散了,沒錯,烏雲中下的不是雨,是雷。
而屋裏的司槐此刻比丫鬟更加驚恐:“不是吧,虎落平陽被犬欺,就現在連朵雲我也使喚不動了?”
那道雷猶如手臂般粗,這道雷要是下去,屋裏的人肯定活不了。
莫名的,丫鬟心中竟生出了幾分愧疚。
“對不起四小姐,你要怪就怪三小姐吧…要不是您惹怒了她,她絕不會對您下此狠手的!”
丫鬟捂淚跑開,她順著忐忑不平的小路,往正院的方向跑去,“不好了!四小姐房裏走水了,快來人救救我家小姐啊——!”
芙蓉軒裏,某精致的少女正修剪著那即將枯死的花,聽到司槐被劈死的消息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這丫頭幹得不錯,這火深得我心,最好燒的那人連個骨渣子也剩不下最好!”
丫鬟竹英餘光瞥過那盆被剪得麵目全非的花,卻依然諂媚地接過司晴手裏的刀:“三小姐英明神武,豈是那傻子可比的?”
“再說那傻子唯一信得過的翠柳都臣服在小姐的智慧下,若您妹妹再反抗——啊!!”
話音剛落,竹英的臉上便出現了鮮紅的巴掌印。
“妹妹?”司晴冷笑。“我隻知道頭上還有兩個姐姐,母親那裏還有個三歲多的弟弟,我可沒有那個傻子妹妹。”
“是…”
——
天上的雷終究沒有劈到司槐身上,在她以為自己會不會真的被火燒死的時候,緊接著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
“不應該啊。”
司槐懵逼。
她的注雨符什麼時候下雨之前還要下雷了?
隻半柱香時間,屋子裏隻剩下火焰之後的餘燼,隻剩外麵星星之火散發出不甘磨滅的光芒。借著火光,她看清了屋裏的東西。
一張燒焦的床,泛黃的梳妝台,以及簡單的灶台。
她緩慢地爬起身,在梳妝台上看到了自己的臉。
鏡子裏的臉早已沒有傾國之貌,蠟黃的臉上那靈動的眼睛隻讓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反差。
這是誰?使個禁術怎麼還給她重新變了張臉?
就在她正驚訝著自己的新麵孔時,一陣刺痛在她的腦海裏傳來。
司槐,開國郡府的四小姐。靈根平庸,軟弱無能,從小爹娘雙雙失蹤,平生沒有什麼特別的記憶,唯有在十歲那年冬天,自己的奶娘被人活生生推下池中被凍死時,才應激過一次。
她的父親是炎國唯一能與帝位齊平的人,開國之後被冊封開國郡公。而她作為郡公唯一的血脈,則會在棄笄之年被親封開國郡主,郡位承後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