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帝京依舊燈火通明,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熙來攘往。江兩岸的霓虹閃爍,倒映在水麵上,隨著微波輕輕蕩漾,十分迷人。無一不在訴說這個城市的繁華。
而在這個城市的東南角有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黑夜籠罩著大地,月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射出來,即使沒有燈光,也能看清一切。
“快,快跑”一位略顯癲狂的女子拉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在小路上一邊狂奔一邊自我催眠。
一個不注意,女子便被絆倒了,連帶著小孩也摔了。
女子扶起小孩,半跪在地上,雙手環住他的胳膊,“疼嗎?”
樹枝劃破臉怎麼都是疼的,可他為了不讓女子擔心,便謊稱道,“不疼。”
小孩為了提高自己謊言的可信度,臉上露出天真可愛的笑容,說道:“真的不疼!”
女子神色流轉,明明是溫暖和煦的笑容,她卻感覺越來越刺眼。
女子抬起右手,輕輕在小孩的傷口撫摸,突然,她狠狠往傷口上一擰。
“啊!”他瞬間被疼哭。
女人麵容猙獰,大吼道:“你和你父親都一樣,都是個騙子,為什麼說謊?”
“為什麼?”
“騙子!”
“都是騙子!”
女子搖晃著小孩,手上不斷用力,“為什麼說謊?說啊!不準哭!”
他努力忍住淚水,用著哭腔不斷哽咽道:“我……我錯了,我……我不該……不該說謊……”
許久,女子才回過神兒來。
一把推開自己兒子,跪在地上看著自己顫抖的手。
不停的說著,“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蜷縮著身子,靠在大樹下,月光灑在女子身上,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女子在那裏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孩察覺女子的愧疚,不安與悔恨,便大膽伸開雙手,緩緩地向女子走去,“我知道,您不是故意的。”
他抱住女子,安慰道:“您沒有做錯什麼,您隻是生病了。”
“我知道,若是可以,您也不想傷害我的。”
過了半晌,女子的眼神逐漸清明,看著小孩說:“對不起,卿卿。”
“若是媽媽再犯病,一定離媽媽遠點,知道嗎?”
他年紀雖小,卻十分懂事,口頭上不會忤逆女子的任何話,“我知道的。”
小孩見女子情緒穩定了,便鬆了口氣,站起來,環顧四周,帶著幾分審視,問道:“這裏安全嗎?”
“我們會不會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女子好奇地反問:“若是有什麼野獸,你會不會直接把我拋下?畢竟我對你可說不上有多好。”
原本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小孩卻顯得異常凝重,“我會跑,我會拚盡全力地跑,這樣,野獸就不會吃您啦!”
女子沒有注意到他說話有多鄭重,不過覺得這小大人的語氣很是好笑,“嗯……記得跑快點,你別被吃了。”
“可惜這裏沒有你的用武之地,沒什麼大型貓科動物。”
“……咕……咕……”小孩有些害羞,小臉瞬間通紅。
今夜也不早了,又跑了這麼久,餓了也很正常。
女子向便戲法一樣,從衣兜裏拿了幾塊桃酥出來,“看,這是什麼?”
“桃酥!”
“您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小孩滿臉欣喜,眼睛撲閃撲閃,都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