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景樓,露台上落雪。
阮緹緊了緊身上披肩,靜靜地看著楚南鳶表演。
“阮緹姐,我知道那天酒吧的事你記恨我,可我當時是真的擔心你才……”
沒等她說完,阮緹歪著腦袋漫不經心地問。
“怎麼,事後賀庭淮沒給你甜頭?”
楚南鳶被噎住,上次那麼好的機會,賀庭淮居然沒有半點表態。
婚期如舊不說,甚至對她更冷淡了。
要是得了好處,她也不會巴巴地貼上來揪住這件事不放,看阮緹冷漠疏離的樣子,楚南鳶知道她沒以前那麼好糊弄了。
四下無人,楚南鳶眸光一變,收起了剛才惺惺作態,變得盛氣淩人。
“我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坦蕩的人,結果也在這裏玩心機,你取消婚約,是想對庭淮哥哥欲擒故縱吧?”
楚南鳶不信阮緹是真的想取消婚約,不然她單戀賀庭淮這麼多年算什麼。
阮緹簡直連氣都不想生了。
作為當事人,她已經脫身離開,結果賀庭淮和楚南鳶偏偏緊抓著不放。
她都耀武揚威到麵前來了,阮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我可不像你,隻會圍著男人轉。”
“賀庭淮不娶你是因為你身份配不上,還是因為賀庭淮沒愛到為你和賀家決裂?”
楚南鳶囂張的臉色頓時一白。
誰不知道楚氏夫婦無法生育,楚南鳶隻是他們從福利院抱養的孩子。
這些年賀庭淮的母親看不上她,就是因為她的身世,但賀庭淮要是真心想娶,以他現在的能力不可能辦不到。
阮緹一句話直擊楚南鳶兩處要害,她發狂地上前想把香檳潑到阮緹臉上,激怒她打自己。
結果被阮緹眼疾手快地擋住,香檳奚數倒在了自己的禮裙領口。
偷雞不成蝕把米,楚南鳶狼狽地站在原地和阮緹對峙,結果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是賀庭淮,楚南鳶忙不迭地接起。
“你在幾樓?”
風雨欲來的語氣像是要興師問罪,但楚南鳶提取到的關鍵意思是他已經在禦景樓了。
本以為隻能用激將法讓阮緹傷害自己,然後再去賣慘,沒想到賀庭淮居然會趕來,簡直是老天都在幫她。
楚南鳶顧不得許多,立刻哽咽著求助。
“二樓,庭淮哥哥快來救我,我好害怕!”
說完她掛斷手機,抬眼望向阮緹時可憐兮兮的表情瞬間變得癲狂。
“阮緹,你完蛋了。”
電光火石間,她一把抓起切牛排的刀,狠狠朝自己的小臂劃下去,頓時鮮血如水珠滴落一地。
阮緹驚魂未定地一步步後退,自上一世難產後,她對血就有本能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