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一笑著送白江淮出門,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覺得這一幕異常溫馨,好像妻子看著丈夫出門買早餐一樣。
她被這一想法嚇了一跳,待到反應過來時,富貴已經趴在她腳上喔喔叫起來了。她低下身,揉了揉它的腦袋,抱歉的跟他說:“我現在就做你的飯,讓你擔心啦。”
說著她就要去廚房,可就在這時,手機電話鈴聲響起。許琳一似有所感,她接起電話。
“喂?是許小姐嗎?”對麵的聲音是一位成熟的女性。
“沒錯,是席如的媽媽吧?她昨天剛給我打完電話。”
“對,寸栽昨天已經被捉拿歸案了,其中也發現了很多牽涉到的案件,這件事情牽連很大,希望你今天下午可以來警察局做一下筆錄,還原,,我女兒那天的情況。”
對方一聽就是個幹練的女性,說話條理清晰,也不疾不徐,隻有在談到她女兒時,才有片刻停頓。
“好,今天下午幾點?”
“三點前吧。”
電話掛斷,許琳一把手機裝進口袋,做狗食時,她心不在焉,直到白江淮回到家敲門了幾分鍾她也沒有反應。
“汪汪!”富貴叫了幾聲,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開門,門外的白江淮略帶擔心的問:“怎麼了?剛剛敲門沒人吭。”
她搖搖頭:“沒事。剛剛跑神了。”
“嗯。”他沒說什麼:“我看著給你買了點。”說著提著東西的手往上抬了抬。
東西不多,但是每一樣都是許琳一喜歡吃的,之前她請他吃飯,原來記住對方喜好的不僅僅是她自己。
許琳一不知道心裏怎麼想,但是本能的對這種感覺驚醒,她甚至覺得頭皮發麻,這種被別人關心的感覺,對自己來說很不好。
但是對方並沒有進門,他順勢把早餐遞到許琳一的手上,隨後便退出來說:“既然你燒退了,那我就回去了,周末快樂。”
白江淮的臉上掛著笑,隨後向自己擺擺手就走了。
許琳一愣了一秒,便關上了門。自己算不算恩將仇報呢,她自嘲的笑了笑。
客廳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桌上多了幾道早餐,富貴埋在一旁幹早餐,許琳一也默默的吃著白江淮買的粥。
也許,她想也許,自己交個朋友也不是十惡不赦的事。
她想開了這一件事,突然就笑了,她笑的很開心,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她又哭的很難過,她哭的稀裏嘩啦,兩條腿彎起來抬在凳子上,蜷縮著埋在膝蓋裏。
六月初的下午帶著幾分燥熱,地鐵上的人擠人,許琳一夾在中間連個扶手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到站,她也出了許多汗。等走到警局門口,她看見一個中年婦女在門口,但是女人穿的很幹練,身著身職場女性的小西裝,右手還帶著公文包。
許琳一走過去,女人馬上就迎上來,她開口問:“許小姐吧?”
許琳一點頭。
“好,好,我們進去吧。”
警務室裏正對門口的位置坐著兩位警察,他對麵坐的是席如。許琳一和女人進來後分別坐在席如兩邊。
兩人入座後,男警察理了理文件,示意另一名警察記錄,隨後對許琳一開口問道:“當時事件經過麻煩你清晰的講出來。”
“好,當時,,,,,”
許琳一講述的時候很清晰的講出事件重點,對於不太重要的事情一筆略過,講到最後時她還提到攝像頭。
“我當時在現場的吊燈裏麵找到了針孔攝像頭,攝像頭在這裏。”她說著,從帆布包裏拿出來了一個密封袋。
“我也不知道怎麼從裏麵調取攝像頭的視頻,但是你們應該有辦法。”
警察看到這裏大喜:“你居然找得到這個?!這簡直對我們的進度太有幫助了。”
“對你們有幫助就行。”許琳一笑笑。
等出了警局,女人讓席如先上車,席如怯怯的看了眼許琳一,許琳一笑著給她打了個招呼,席如才默默上車。
“你好。我還沒有正式介紹過我自己,我叫孫悅。”女人上前一步說道。
“你好。”
“嗯,我是席如的媽媽,這幾天我不在多虧了你保護我女兒。”
“這是我應該做的。”許琳一說。
“我女兒,,,她。”孫悅欲言又止,她抿緊唇又開口:“能不能讓她在你家裏待幾天,雖然可能很冒昧,但是她狀態不好,她很信任你。”
“您也知道我還是個學生,沒時間陪著席如,而且,她最信任最依賴的還是您,我覺得她最希望和您在一起。”
“真的嗎?不瞞你說,自從我和她爸爸離婚之後,我們兩個人很少交流了。”
許琳一垂眸笑了笑:“終究是母女,到哪都不會生分的。”
夜幕來臨,倦鳥歸巢,再難辨花兒與綠葉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