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集齊角色碎片即可……(1 / 2)

蘇糖笑了笑,“哢嚓”一聲把手臂按了回去,又抬手把手臂上粘到的一張黃紙丟給明塵:“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小朋友。”

她對明塵似乎並沒有惡意。

昨天剛見識過把腦袋拔下來當球踢的大場麵的明塵,對這區區斷臂的小場麵也沒有太大反應,隻是嘴角稍微抽搐一下。

才在這樓裏待了兩天不到的時間,明塵就感覺自己對各種恐怖場麵的接受能力已經有了質的突破。

那張黃紙沒有像其它紙張一樣因空氣阻力影響,從空中飄飄蕩蕩地落下,而是被蘇糖筆直地扔到了明塵胸口。

明塵接住它順手團起,與對待一張廢紙無疑,就仿佛剛才偷偷把這張紙貼在蘇糖手上的人不是他一樣。

蘇糖似笑非笑地揮揮手進入404房,並關上了門。

明塵則是在心底默默給天橋底下的算命攤打上了一個叉。

江湖騙子,欺騙我的感情,害得我為了聽他把故事講完,跟著他被城管追了一路也就算了;怎麼還騙我的錢呢!

但此時夕陽的餘暉已經快要散去,苟延殘喘地透過玻璃窗照入樓道,亮度已所剩無幾,現在跑去和騙子糾纏顯然不太理智。

明塵沒有忘記自己跑回來的主要目的,目送這位昨天好像沒在明經野麵前露麵的鄰居回到家中,就也進入了403,反鎖上門。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隻剩下靜靜地等待入夜,看門鈴聲會不會再次響起。

但閑著也是閑著,他幹脆繼續做起昨天因為明經野突然失憶與他糾纏導致沒時間做的事——打掃衛生。

他把這未來的新家處處清理一遍才算安心,就是微微有點遺憾沒能在某個角落聽到古怪的聲音,也沒有翻出什麼人類的殘肢斷臂。

這裏似乎就隻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子,三室一廳一衛,月租一千起步的那種。

明塵躺倒在柔軟的床上,原本隻是想稍微放鬆一下疲累的身軀,不知不覺就沉沉睡去……

“叮咚叮咚叮咚——”

在午夜時分響起的門鈴聲總是充滿了驚喜,不是故事,就是事故。

很顯然明塵現在遇上了事故。

他被這陣猝然響起的門鈴聲驚醒,下意識按了幾下台燈,卻發現眼前始終一片昏暗,這才想起他爹尚且智力健全時跟他說的話:“房屋老化,二十一點,可能停電。”

深夜、孤身、停電,恐怖片三要素齊了,真是想不發生點事故都難。

那催命般的鈴聲還在一刻不停地響著,張揚地向明塵宣告它不是錯覺。

在不明底細的情況下開門未免太過冒險,所以,明塵拿著一根光芒可以忽略不計的蠟燭,站在漆黑的室內,在不停歇的單調鈴聲中,趴在門板上,緩緩望向貓眼——

一個爬滿血絲的眼珠赫然出現在貓眼扭曲的視野裏,遮擋住了全部空間。

隨後,眼珠被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捏著慢慢下移,露出了一張缺了一隻眼睛的青澀麵龐。

她似乎感知到有人正看著她,停下了不斷按著門鈴的動作,瞪著那隻失去了眼珠的空洞眼眶“目不轉睛”地盯著貓眼,仿佛能夠透過它看到門內的明塵。

兩人隔著一層薄薄的門板相望。

忽然,門外的詭異女孩毫無征兆地撲向門板大笑起來,尖銳的指甲在鐵門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堅硬的鐵板被女孩——或者說女鬼——輕而易舉地劃開,留下不可修複的疤痕。

就像刀片割過後,在肌肉牽引下翻開的皮肉。

“嘎嘎嘎嘎嘎嘎……”

女鬼癲狂地笑著,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笑聲因為連續發聲的氣短有些走樣。

她撞擊鐵門的動作越發張狂,被布滿斑斑點點的暗紅色汙漬的發箍鬆散地箍到腦後的烏黑長發也因這上躥下跳的動作糊到了臉上,沾到了眼眶裏未幹涸的血液,像女媧造人時沾了泥水的長鞭一樣,把血汙甩得到處都是。

麵對這樣即將破門而入的女鬼最正確的做法,當然是——把門打開讓她無門可破。

明塵就這樣做了,他在不堪重負的鐵門最後一點耐久也將耗盡之際,親自,把門,卸了下來。

“嘎——”

女鬼的笑聲戛然而止,像一隻被卡住了脖子的大鵝。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沒能如願欣賞到新房東如她所願般驚恐地吱哇亂叫的模樣,女鬼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