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轉身欲離去,手腕被一隻柔弱無骨的手拉住,身形一僵,他沒有轉身,閉了閉眼,麵無表情的問:“你還有什麼要求?”
身後久久沒有聲音,過了片刻他聽到了輕微的抽噎聲,心髒仿佛被什麼揪住了,鈍鈍的疼。
他強迫自己不去理會:“你可以去找他,但是本王不會休棄王妃,即便你不是清清白白的,你死了,也要跟本王葬在一起。”
偏執陰冷的話語,並沒有讓她像以前一樣不管不顧的咒罵。
君北徹心底微微疑惑,克製的回頭看了一眼。
小女人抿著唇,低垂著眼眸,神思恍惚道:“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劇情太玄乎,她需要喝點水壓壓驚。
聽到她難得的還算客氣的要求,君北徹愣了一下,卻也沒打算忽略她這小小的請求,不過是倒杯水,往日比這難辦的請求他都答應,更何況是她如今病懨懨時的要求。
男人冷著臉走到桌子旁倒了水端過來,麵無表情的遞給她,見她半晌不接,也沒有露出什麼不耐煩的神色。
縱然氣到極致,傷心失望到不敢再奢望,滿心想著遠離她,這個男人對麵前的小女人,仍舊懷有一絲溫情。
從十四歲時見到她,他已經喜歡了她六年。
如今她十七歲,他二十歲,看著她為了那個男人要死要活,不顧一切的非卿不嫁,他終是忍不住用三分之一的兵權,向皇帝換了一紙婚書,隻等著她十八歲與自己成婚。
可是如今他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他把人接來王府住,就想讓她歇了去見太子的心思,她一次又一次的同他吵,一次又一次仗著在王府裏的人不敢傷害她,經常出去見太子,每次都是他親自把人抓回來,她可是恨透了他的囚禁。
也不知從哪裏聽來太子要娶太子妃的消息,去東宮鬧了一場,沒見到太子,然後他把人帶回來,她認為他阻攔了她,又見他態度強硬,居然膽大包天的自殺。
若不是發現得早,恐怕今日她就已經沒機會見到帝都的太陽了。
她厭惡他,恨他,他都知道,隻是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無力,不能打她罵她,又舍不得她受傷,他隻能妥協。
那就避著她吧,等兩年後再讓她恨一次,把她的名字放在他的名字旁,他也沒什麼要求了。
沈晏緩緩的去接麵前的水,手指觸碰到他冰涼的指尖,頓了頓,整隻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抬起頭看著他:“王爺體寒嗎?為什麼手這麼冰?”
被她白皙柔嫩的手觸碰到,君北徹身體一僵,凝視著她平靜的眼眸,語氣複雜冷冽:“沈晏,你又有什麼新的詭計?”
她一向討厭他接近,更遑論觸碰他,今日對他語氣這麼好,又肯接近他,難道是想讓他幫忙去見太子?
嗬,妄想。
男人的氣息忽然變得更加冷冽,沈晏一臉懵逼。
還沒回神,男人把水杯塞在她的手裏,轉身離去,“砰”的關門聲,讓她驟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