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前,安雲曾到花園湖邊遊玩,但卻不慎失足落入水中,安雲似是受到驚嚇太過水性極好的她卻沒能遊出不足一丈深的湖水。安雲幾近沉沒,最後是被一個穿著古怪衣衫的白發男人救了起來。
安雲被救起來後身邊沒有一個人,救她的人也不見蹤影,從安雲落水的湖邊到安雲的寢殿有一段路程,這一路上也有數不清的宮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詢問她出了什麼事。別說上前詢問,其實大部分人都在無視她,甚至是躲著她。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她是什麼洪水猛獸。
回到寢殿的安雲便昏睡過去,整整3天安雲都躺在床上,濕透的衣服穿在身上生生晾幹的。直到竹寒回來,才發現安雲發著高熱昏過去了。安雲被竹寒抓來的太醫救治醒來後,便一直沉默不語,望著隻有竹寒每日送藥進來的那道門,似乎在等什麼人來。可事實是除了竹寒,就連安雲殿內丫鬟也不曾踏進那道門半步。似乎是確定了這一事實,安雲發了幾天呆也就不再看著門口了,但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話。
直到今晚……
“竹寒,你在嗎?”安雲蜷著身體坐在窗邊,望著窗外人影問著。
“公主,我在這裏。您是餓了嗎?”竹寒一身青衣背靠著窗戶而立,聞言答道。
安雲握緊雙拳,看著窗外紋絲不動的人影,沉默片刻,說“還有3日……還有3日便是我的生辰了,對嗎?”
竹寒緊握雙拳,張口卻終是沉默。
看著窗外微動的人影,安雲像是獲得極大的激勵,不等他回答便自顧自的說著:“還有3日就是我的死期了,竹寒……你大概…是對的。”安雲收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大概…真的沒人在乎我,我好像……不想死了。”
吱~~窗戶被外麵的人打開,安雲抬頭看著竹寒臉上帶一絲不可思議的神情。安雲輕笑一聲:“你…不信我嗎?”
“信,我相信,隻是沒想到這一天真的會到來。”竹寒回道。
“竹寒,人會變的,你說的是對的,我不想死,至少不要為了他死,不要為了那些根本不在乎我的死……那樣根本不值得。”
10天以前,安雲還是一個天真的不知生死為何物的小姑娘。安雲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之上,竹寒站在一旁,看著無憂無慮的安雲,竹寒忍不住開口:“公主,你想要離開這裏嗎?”
“離開?去哪裏?”
“無論哪裏,隻要……隻要不是這裏就好。”
“為何要離開?”安雲晃蕩著秋千,天真的笑道。
竹寒看著這笑容隻覺晃眼,走上前去按停秋千,正對著安雲的臉,道:“你可知過不了多久就是你的死期了?你為何不肯離開,難道你要留在這裏等死嗎?”
“不是死,是獻祭。”安雲皺著眉頭回道。
“有何不同,獻祭就是尋死,就是死期!”
“當然不同…”安雲有些生氣,張口想反駁卻又真的說不出所以然來,腦海裏卻立刻湧上一句話,“父王說,獻祭是為百姓而死,是身為公主的職責,是將名流千史的壯舉,你什麼都不懂。”
“你才什麼都不懂,公主,死是很可怕的事情,何況你看看你這裏,你哪裏像個公主,連城中富家翁的宅院都比這裏奢華,你平日裏哪裏過的像公主。你憑什麼要為那些不相幹的人死。”竹寒看著一臉慍怒的安雲繼續道,“何況,你的父王,根本是為了他自己要殺了你你根本才是什麼都不懂。”
“你閉嘴,我不想與你爭執,我累了,你離開這裏。”安雲走下秋千往房裏走去。
竹寒卻不如她願,抓住安雲的肩膀,說“蠢!安雲,你就是蠢,什麼責任!什麼名流千史!那都是騙你的,你看看這空蕩蕩的宅院,除了我,你死不死,還有誰會記得你?安雲你別再傻了,隻有我是在乎你的,跟我離開這裏,好嗎?”
安雲看著竹寒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內心深處有了一絲動容,然而這一絲的動容沒能堅持多久,“不,我不會離開這裏的,竹寒我要休息了。”安雲推開竹寒抓住自己的手,繼續向屋內走去。
“不值得的,無論是誰都不會記得你得,除了我,除了我以外,沒人會記得……”竹寒向著安雲的背影喊著,卻沒有回應。
而第二天,安雲便發現竹寒離開了,安雲想竹寒肯定生氣了,同時安雲的寢殿第一次進來了一批說是照顧她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