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觀眾都站了起來,他們交頭接耳,有的讚道:“真厲害!居然扛住了一百多招!”有的說:“卓猛這回遇到對手了!”
起初誇讚南宮光的女孩,見自己的意中人這樣神勇,激動得手指發抖,從包裏拿出手機,準備拍攝下眼前的景象,好讓自己日後回味,但還未打開攝像頭,就被副主考沒收了。
副主考瞪眼說道:“懂不懂規矩?這不是一般人的比賽,絕對不能讓公眾看到,所以不準拍照,更不準攝影!”
女孩努起嘴巴,極不情願地點點頭,任由手機落在副主考的兜裏。
南宮光絲毫不知自己多了一個少女愛慕者,他體內堆積的金屬性靈力,越來越多,丹田中的閥門,逐漸鬆動,終於嘭的一下,被粗暴的衝開,擴散到全身每一個角落。
換成是一般的煉體者,此時定會肌肉崩壞、筋脈扭曲,如果不馬上施展救援,就將成為一個手不能舉、腳不能抬的廢人。
可南宮光練習的是晨曦金體功,一身靈力以陽光為根源,雖然屬性未顯,但卻暗含著至剛至強的陽火之力,火能融金,因而南宮光體內的靈力,恰好就能與這金屬性的靈力相混合,居然組成一種金紅色的新型靈力。
這種新型靈力還不能完全被南宮光吸收,隻能在他的體內,作一圈又一圈的循環,每循環一次,南宮光的肌肉、經脈的容納能力就會擴大一分,以前妨礙著南宮光升級的容量瓶頸,正逐漸地被消散。
卓猛怎麼可能預料到南宮光體內的變化,他隻想快點打敗對手,就將拳法換成腳法,旋轉著猛踢南宮光的腳靶。
這厚達十厘米的工業產品,在卓猛滔滔不絕的攻擊下,縫邊全部破裂,海綿都被擠了出來,中間夾心的木板,也碎成了木渣,四散著落了一地,腳靶成了薄薄兩張牛皮,虎氣——既金屬性的靈力,更有效地沒入對手的體內。
南宮光全身的靈氣循環,在卓猛的瘋狂攻擊下,越來越快,全身的疼痛逐漸消失,換成一種說不出的受用,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他的身體一輕鬆,眼睛便能視物,不知有什麼樣的力量在指示,南宮光的眼神繞過正前方猛踢腿的卓猛,向他背後的窗戶望去。
正對上一雙晶晶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像是在告訴他,作為男人,一定要堅持下去!
南宮光身體的痛楚,頓時又減緩了一點。
他再仔細去瞧這女孩的容貌,可看到的卻是朦朦朧朧,不甚清楚,可是,那白皙的臉明明就在窗前,為何就看不清呢?
南宮光雖然處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但好奇心已經蓋過了對生命的擔憂。他定神去看那張朦朧的臉,讀出了幾種完全不同的情緒:好像是喜悅,又好像是憂愁,好像是堅強,又好像是柔弱。
這無論哪一種情緒,都能撥動人的心弦,奏出無比美妙的音樂來,喜悅是《歡樂頌》,憂愁是《鳥之詩》,堅強是《心中的太陽》,柔弱是《卡農》。
南宮光被心裏奏響的樂章,感動得癡了,人呆呆地盯著玻璃後的女孩,雖然朦朧,但能分辨出白如玉脂的皮膚,這絕美的肌膚因為練過功,而染有淡淡粉色,如同彩虹橋下的雪原,迷人中帶有一種不敢置信的魔幻。
女孩見南宮光朝自己看來,但身子仍靠著柱子,接受著一波又一波的猛招,起初以為他是因為痛苦,想分散精力,便茫然地遠看。可後來發現南宮光一直盯著自己,臉上露出目眩神迷的之色。
這種神色,她見過很多,每當男人見到她的真容,就會顯露出這種忘記自我的癡態。女孩知道南宮光已經被自己迷住,連忙將窗簾放下,喃喃自語道:“真是不妙,忘了帶耳環,讓這個傻小子看到了我的麵容。唉,不會害了他吧,倘若他不能堅持到最後,可就少了一個備用的人選。”
她說的耳環,並非凡間之物,這個耳環叫“千麵芳華”,是由大能者所造的法寶。隻要向裏麵注入靈力,就能夠釋放出一層貼膚的氣凝物,此物可厚可薄,顏色亦能多變,而且透氣性極好,對肌膚沒有任何影響。
這種氣凝物,不但能遮掩施法者的容顏,還可以隨著人的意念,化成百千種模樣來,比人皮麵具要管用百倍。
女孩的懊惱隻是一閃念,她性格一向果斷,決定不再觀看比賽,如果南宮光輸了,隻能怪他意誌不堅,自己就不會給他入選的機會,如果南宮光勝了,那就繼續開展自己的計劃。
南宮光正沉寂偉大音樂家的演奏中,飄飄欲仙。可當那窗簾兀然落下,所有的夢幻頓時被銳刀切斷,仿若錢塘江潮水般嘩嘩地退卻,心中曲調換成了悠悠的《伊人遠去》,生離死別之意充斥心田。
南宮光眼眶裏不由綴滿了淚花,好不容易清晰的視線,變得逐漸模糊,心中升華的愛慕,從三萬英尺的高空墜落,難受之下大聲喊道:“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