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燭燈都沒亮的房間內,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範圍的程度。
時不時傳出來一兩聲微弱的呻吟聲。
門猛地被人推開,點燃了屋內的燭火。
一陣冷風灌了進來。
躺在地上的鬱嬋娟瑟縮了一下,被這刺眼的燭光刺激了眼睛,流下了眼淚。
不等她適應,她的下巴就被來人狠狠地捏住了。
“你瞧瞧你現在這副令人惡心的模樣,像隻狗一樣。”
聶汝生用力的捏著鬱嬋娟的下巴,嫌惡的目光,冰冷的語氣,但是鬱嬋娟不發一語,像行屍走肉一般動也不動。
“哼。”冷哼一聲,聶汝生鬆開了手,將鬱嬋娟重新甩回地上,他噙著一絲冷笑:“我是來告訴你,我的大軍已經抵達了京城,不出三日。這個天下,就是我的了。”
鬱嬋娟一顫,腦海中浮現了以往聶汝生通過她不斷地與各位大臣們接近,鞏固自己的勢力,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她慌忙抬起頭,久未飲水而幹涸的嘴唇上血跡斑斑,她張開嘴想說話,卻也隻發出了啊啊的聲音,她趴在地上,淚水浸濕了她的眼。
鬱嬋娟拚命的搖著頭,伸出手想抓住聶汝生的腳。
聶汝生冷眼看著。
在鬱嬋娟快要抓到他的腳上,聶汝生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他抬起腳,狠狠地踩住了鬱嬋娟的手。
鬱嬋娟痛的發抖,慘叫出聲。
聶汝生盯著她:“鬱嬋娟我告訴你,這是你們鬱家欠我的。我聶家幾十口人都因為那該死的狗皇帝全部斬殺,我在邊疆為了國家,而你們卻在後方屠殺我的家人,都是你們欠我的,懂嗎?”
鬱嬋娟哭著搖頭。
“看吧。”聶汝生笑著使勁的轉了轉踩在鬱嬋娟手上的腳,滿意的看著鬱嬋娟痛的掙紮的樣子:“看吧。這天下馬上就是我的了。”
說完,不看鬱嬋娟,聶汝生轉頭就出了屋門。
屋子外站了一個女人。
聶汝生急忙走過去牽住女人的手:“和婉你怎麼來了?”
餘和婉說:“我來看看姐姐。”
聶汝生瞥了眼身邊的侍衛,侍衛把門關了起來。
他帶著大肚子的餘和婉往回走:“髒東西,看了對身體不好。”
餘和婉捂著嘴巴咯咯咯的笑:“妾知道了。”
鬱嬋娟痛到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屋裏已經恢複了黑暗。
月光順著窗格灑落了進來,照在她的身上,但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絲溫暖。
沒有人在她的身邊。
鬱嬋娟親信的丫鬟們都已經被殺了。
連自己的孩子,都被聶汝生殺了。
她呆呆的躺在地上,腦海中一遍遍的浮現之前的過往。
她想自己是要撐不住了。
她劇烈的咳嗽著,喉嚨一甜,竟噴出了血。
鬱嬋娟無聲的笑了。
她好想爹娘和弟弟,好想皇伯父,也想著已經為了保護她而喪命的彩蝶和夏嬤嬤。
如果當時她沒有看上聶汝生,沒有求皇伯父指婚,是不是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血沫順著鬱嬋娟張著微笑的嘴角不斷地流下,她甚至沒力氣抬手去擦。
已經很久沒進食過了。
她也感覺不到餓。
太陽升起,太陽落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鬱嬋娟就這麼躺著,她感覺自己生命正在消逝。
門嘭的一聲被推開,鬱嬋娟緩緩睜開了眼睛,待看到來人穿著時,一股寒氣從腳到頭,竟這麼去了。
聶汝生穿著龍袍,快步走到鬱嬋娟的麵前,冷眼看著她死去。
“皇上,這怎麼處置?”
聶汝生頭也不回的走出門:“拿去喂狗吧。”
屋外此時突下大雨,一道驚雷,霎時照亮了整個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