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亦或是重生奪舍?”
玄鑒重重、赤牆朱簷,弱冠之年的陸豐黎端坐在翠華宮中的沉香木榻之上,手扶著微微刺痛的眉心印堂,默默整理著腦海中突然冒出來的陌生記憶。
“哈哈哈哈哈...,輪回竟然能轉世到這般人族定鼎、搬山填海的世界,真是天眷我也!”歡喜在內心回蕩著。
清冷的宮殿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仿佛亙古如此。
輕緩又焦急的腳步聲響起,“殿下,有旨意。”
“哦?”陸豐黎心思百轉,過幾日便是他和八弟的成年加冠禮,想必...
不動聲色地撫平臉頰,在侍女的服飾下穿戴齊整,配上美玉真珠,便向正堂而去。
東景站在大堂中央,雙手捧著帝錄金書,看著從門口進來的清逸少年,玉刻般的麵孔變得尊敬。
“陛下有旨”,陸豐黎連忙上前叩拜,東景不敢怠慢,迅速宣讀。
“帝詔:今時社稷不穩、四野戕害、攻伐不休、國民甚害,有七皇子陸豐黎性資敏慧,修習勤勉,業已成年,著封黎王,賜雍州扶光郡,允其開府建牙,自立一衛。”
不等陸豐黎發問,東景已經解釋道,
“是有幾位宗老上奏陛下,言殿下與八殿下加冠成年之期將近,是否按慣例封王實邊。”
“陛下乾綱獨斷,允了殿下自建軍衛,還給其他幾位殿下賜發了建軍的旨意。”說完暼了暼這位七皇子的臉色,見其依舊神色從容,不由得補充了一句,
“對這一天,幾位皇子殿下都準備很久了!”
陸豐黎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生的早總歸是要占著優勢的,但怨天尤人是沒有用的。
“多謝公公了,東公公的好意孤一定銘記在心!”
送走了這位傳旨的乾元殿輪值太監,陸豐黎又回到了側殿,令人點了一塊清明醒神的玉檀香,再次盤坐在沉香木榻上梳理上一世的記憶,至少要搞清楚眉心明堂紫府之中那道黑影到底是什麼來曆。
他還沒有開始煉體,十六歲之前的肉身處在快速發育之中,沒有人會冒著畸形乃至肉身崩壞的下場而去做急功近利的事情,一般來說,十六歲之前都是在溫養身體的階段,不能鍛煉肉身,也就不能錘煉精神,更無法感應到眉心紫府。
不過作為皇子,當然有著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優勢。
心裏嘀咕了一句,陸豐黎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上麵還雕刻著微型的恒定藥力的法陣。沒有修煉過的肉身經受不住強橫藥力的衝擊,將這顆丹藥放在手心,解開法陣禁製,濃鬱的藥力化作霧狀噴湧而出,經鼻竅入百彙,最後如百川歸海全部湧入眉心紫府之中。
陸豐黎精神一振,莫名之中投入到了一個混沌的世界,這裏隻有模糊分界的天與地,浩蕩茫茫的乾坤之中幹幹淨淨、一片虛無。精神一躍,突然之間虛空光明、星光徹目,仿如天河滌世間、晨曦蕩黑暗,一艘仿佛承載了九天銀河的星舟橫亙在虛空之間。
這就是他的金手指嗎?陸豐黎茫然地睜開了雙眼,整理著腦海中浮現的信息,原來,
這艘充斥著無盡星光的神舟就叫星河神舟,是中古時期星河道至寶,有鎮壓星河、梳理乾坤之能,而他之前所看到的蒼茫混沌的世界是一個剛誕生不久的新生世界。
中古末期星河道掌教為躲避大敵,駕馭星河神舟衝向天外,誰知卻正好一頭撞在了這個新生的世界上麵,至寶與世界之力的碰撞直接將星河道其餘人湮滅,隻有當時的掌教修為深厚,還保留有元神苟延殘喘,在將新生的世界用星河神舟捕捉之後終於堅持不住道化了。
而在十六年前,陸豐黎的魂魄不知從何處而來,也一頭撞上了這艘神舟,甚至帶著神舟落入了輪回之中。如今經過十六載的磨合,至寶神舟已經願意承認陸豐黎的星河道傳承者身份,所以向他開放了這些信息以及星河道的秘傳典籍《星河道經》的入門修煉之法。
“可惜,不知道中古的煉炁之法還能不能繼續修行,畢竟,如今的天下,是武夫當道啊!”陸豐黎心裏感歎著,倒也沒有多少遺憾,畢竟他的身份是神朝皇子,高深的功法典籍是不缺的,而且,就他所知,武道經過了萬年的開發,如今早已不缺上進的道路了。
倒是這至寶,便是如今的神朝也沒有幾件,而且每一件都承擔著神洲傾覆的重擔,不是隨便誰都有機會執掌的,更別說獨自擁有了。
聽說皇室執掌的三大至寶便是中古時期流傳下來的,威能驚天動地,是皇室最重要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