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緩慢地掀起眼皮,驀然與宋言的目光對上。

他在等朗月的答案。

宋言仿佛是從沉默中看穿了他的想法,用手比劃著給他做了個“拒絕”的口型。

“刺啦”一聲,朗月從座椅上站起來,輕輕地輕輕地俯下身來。

宋言因為他的動作措地仰頭,清透的眼瞳撞進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

他動了動唇,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緊接著,眼前的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宋言眼前的一切景物仿佛旋轉起來,無數的線條揮舞著錯亂,延伸著迷散,混亂的世界裏隻有朗月是清晰的。

眼前人顫動的睫毛,溫熱的呼吸,還有“嘣”的一聲不清楚什麼斷裂的聲音。

他屏住呼吸,空氣稀薄到他感覺要昏死過去;他妄圖大喊著逃離,掙紮著的瞳孔卻叫囂著想要更近。

左胸裏的心髒“咚——咚——”,一聲響過一聲,一下下敲打著他的神經。

泛白的手被溫熱的指尖覆上,牽引著微微遠離耳邊,溫熱的氣息將他的耳尖噴灑成將要滴血的紅色。

朗月挑釁的聲音傳進耳裏,“是我。”

“Captain。”

宋言下意識的捂住手機,看瘋子的眼神望向他。

朗月被他兔子受驚的表情逗得眼底發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問題。

張安青一臉陰沉,手指被他自己捏的咯嘣作響,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聲音又變成宋言的了,“我把地址發給你,我們等你過來”。

他一直以為那天是Captain聽到自己在樓梯間說的話所以才氣急敗壞地打人,但是他似乎都沒有告訴宋言這件事又讓他有點不確定了。

如果他聽到了為什麼不告訴宋言?

他倒是要會會這個Captain。

不管這個Captain打得什麼主意,他一定要把上次的屈辱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我沒想到你會同意他過來”,宋言絲毫不掩詫異地說。

朗月掩下眸子裏的情緒,盡量使自己不表現出什麼:“有些話想告訴他。”

如果他不開口,回去張安青肯定會對宋言百般試探。還不如主動出擊,畢竟他這裏可是還有張安青一定會感興趣的東西。

“聽電話裏的,哥沒帶他來過這裏?”

宋言都要被他轉移話題的速度逗笑了,到底是什麼腦回路,總是問些牛馬不相及的內容,“這很重要嗎?”

朗月與他四目相對,如墨的眼睛裏滿是真摯與炙熱,“對我來說很重要。”

“對,你是除了成員以外的第一個。”

聽到想要的答案,朗月拚命壓住試圖翹到太平洋的嘴角,心情頗佳的坐下,嘴裏還哼著宋言聽不懂的曲調。

宋言:“你接下來什麼時候回歸?”

朗月:“八月中旬,下個星期發布回歸通知”。

如果宋言沒記錯的話,古時希的專輯發布時間也是八月中旬,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到時候很有可能碰上。

朗月不解地看著一臉幸災樂禍靠在椅背上笑得東倒西歪的人,“你們兩個撞上了。”

什麼撞上了?

“你和古時希的活動日期撞上了,我等回去一定要告訴他!”

“哈哈哈……”

“咚咚咚——!”門被一下子推開,隨之進來的正是張安青。

“我來了!”

他自然的坐到宋言左邊的位置,一臉不好意思地望向右側的人,“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久等了。”

接著把手伸向朗月麵前,“久仰大名啊,Capt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