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回消息很快，可能是在玩手機。
宋言看完他的回複都能想到他在那邊嬉皮笑臉的樣子，“我們宋大製作人可是好久沒聯係我了”。
宋言一個字一個字地敲進去，“之前不是放假嗎，又沒活”。
“什麼時候有空？”
這次宋言等了很久才收到回複，“知道啦知道啦，我這不是怕你把我給忘了嘛”。
“隨時待命”。
宋言彎了彎嘴角，回了個“OK”的表情包過去。
快遞送餐的電話打過來，他意識到點的外賣到了。
同時間，平荷大廈第六十九層，紀清泠和有一個過來打招呼的製作人寒暄完後，不動聲色的找了個離燈光比較遠的地方想清靜清靜。
認識的製作人開了個音樂交流會，他們同齡關係還不錯，所以自己也沒拒絕，更何況要是能遇見投機的製作人就更不枉來這一趟。
但可能是他來的這半個小時之內過來攀談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但臉上的心思都太過明顯，或許也是這裏的音樂聲和交談聲太嘈雜，他有些失去興趣了。
他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舞池四周明明滅滅的燈光，想著能不能找個不起眼的地方趁機溜掉。
這時，他注意到沙發右後方的陰影裏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從紀清泠這個方向看他，要透過高高的香檳塔，可能是自己盯的時間有些長，不知道是不是紀清泠的錯覺，他感覺到那邊的人也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透過香檳縫隙，紀清泠能看到他眸中影影綽綽的暗光，他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在心裏再一次感歎，真真是頂好的皮囊。
朗月也不知道Alarm哥非要帶他來幹什麼，但現在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卻絲毫不見了人影。
他發誓要是再等十分鍾還不見Alarm的話，他就自己先走。
偷偷躲起來的Alarm正躲在沒人看見的地方給喬巧打電話報告，“有有有，朗月和那些製作人們聊的可好了”！
“哪躲起來了？！我在這看著他呢！”
“我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不能總是在外麵逢人擺那個臭臉，要主動社交”。
“他現在笑得可開心了”！
身前本就不寬裕的燈光被擠開，朗月看到地麵上的影子，緩緩抬起頭，紀清泠精致的眉眼出現在眼前。
他大概塗了深色眼影，有些深的光暈在他眼周，仿佛為他蒙上了一層迷紗，好像能攝取人們的靈魂一般。
“好久不見，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紀清泠把路上拿的酒杯向Captain傾斜，“不喝一杯嗎”？
Captain也沒有要接的意思，“我不喝酒”。
紀清泠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他嗤笑了聲，自顧自喝了一口。他可是記得清楚，上次在國外的時候，他明明喝了酒。
在紀清泠仰頭的瞬間，朗月能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他黑色的耳釘閃著光，像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的蝴蝶。
朗月撇開眼，覺得他莫名奇妙。
“就你自己嗎？”
朗月直起身子，“嗯”。
他懶得解釋。
紀清泠也沒計較，他不著邊際地發問，“你不好奇我的其他成員來沒來嗎？”眼睛裏閃過不易察覺的光。
朗月對上他戲謔的眸子，聽見他慢悠悠地說：“比如大暘哥？”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或者——宋言哥？”
他故意把聲調拖得老長，饒有興味的觀察著朗月的反應。
朗月把手放進兜裏，背靠著牆板。
在他問完這句話後，Captain輕笑了一聲，順著他的話向周圍看了看，吐出的話卻冷冰冰的，連個語氣的起伏都沒有，像在念課文，“其他的前輩不在嗎？比如Young前輩或者Smoon前輩？”
紀清泠反應過來，伸手扶著牆笑得停不下來，Captain懶散語氣裏對他的敷衍都快溢出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能笑成這樣。
和在外國錄音師裏的那天應付那個外籍歌手Anna一模一樣的語氣。
他邊笑邊想，真是有趣的人啊，好歹一起吃過飯了不是嗎？！結果再見麵竟然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