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人如其名:不愛說話,心如皎月,善良正義。她今年二十七歲,大學畢業之後在職場摸爬滾打了五年了,現在仍然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公司職員。每天上班的固定穿搭就是寬鬆衛衣,休閑褲,帆布鞋,平時不愛化妝,頭發長度剛過肩膀,一般都散著,手頭工作比較忙的時候則會放在後麵綁個低馬尾。
今天是周五,上午九點左右的時候,冷月和平時一樣騎電動車到了地鐵站,停好了車,拖著還沒睡醒的身子站在站台上等地鐵。“唉,好困啊,待會兒地鐵要是有座就好了,還能讓我再睡一會兒”,她心裏想著,眼睛木訥地看著麵前的地鐵時刻表。
地鐵進站了,隨地鐵而來的還有一陣很大很大的風,這陣風比平時的大,吹的冷月差點兒沒站穩。地鐵門開了,她混混沌沌的邁上去,發現跟平日擁擠的早高峰相比,這趟地鐵的人少的可憐,甚至還有很多座位可以坐,冷月挑了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跟著她後麵上來的一位老奶奶,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像是快八十歲了,在冷月旁邊坐下,她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冷月也沒在意,把腦袋靠在旁邊的扶手上,開始睡起了回籠覺。
周圍的喧囂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朦朧的安靜。
突然,冷月被旁邊的奶奶拍醒。\\\"小姑娘,到終點站了。\\\"她聲音和藹。冷月一下子清醒過來,看著她滿是皺紋但和善的臉龐,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再看了一眼周圍,這節地鐵上隻剩下冷月和老奶奶兩個人了。冷月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下意識地站起身,拿上背包,匆匆下了地鐵。“感覺也就睡了十分鍾啊,怎麼都到終點站了,這下完蛋了,全勤獎沒了!”,她心裏嘀咕著。
冷月在剛剛下來的站台對麵等地鐵,掏出手機給老板發消息,請了半天假,那個老奶奶向她走過來,看著她的臉,似乎想在她臉上找到什麼問題的答案一樣:\\\"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姑娘?\\\",冷月覺得很奇怪,不明不白的,幹嘛問別人名字,便沒有回答,但是回應了一個微以示禮貌。老目光溫和:\\\"我看得出來,你不愛說話,但是你我有緣,這是我自己親手編的手鏈,送你吧。\\\"
這時冷月才仔細的看了一下老奶奶的臉,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她的身上還有一種很特殊的香氣,有點像寺廟裏的那種香,但又混合著一股青草氣息。冷月盯著老奶奶的眼睛看了大約有五秒鍾,那眼神很難形容,感覺有很多故事,又感覺清澈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兒。
冷月覺得這位老奶奶給她一種莫名的親近之感,覺得她不是壞人,於是接過了手鏈。手鏈的主色是明亮的白色,中間穿插著一些天藍色的細線,編織出一種獨特的扁平花紋,它既像麻花的形狀,又比麻花更扁平。冷月仔細打量著手鏈,它的做工精致無比,每一針一線都清晰可見,散發出一種溫馨的氣息,她仿佛能從這隻手鏈中感受到一種獨特的情感。
這時地鐵來了,冷月把手鏈放進了褲子口袋裏謝過了奶奶,上了地鐵,這一次老奶奶沒有跟上來。
冷月又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拿出手鏈用大拇指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竟感覺到它在散發熱量,這股暖意從冷月的指尖滲入她的身體,她感覺身體變得輕飄飄,視野漸漸變高,變廣,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她飄了!是真的飄起來了!
冷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空氣的阻力太大了,覺得自己行動不自由,還有點遲緩,有一種在水裏遊泳的感覺,甚至有點無法掌握平衡,她努力控製著自己,就像剛學習騎自行車的到時候一樣調整重心。
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冷月環顧了一下周圍,一切照常,地鐵到站,有人上來有人下去,一切如常,直到她低頭看見了身體正下方的“她自己”。
之前倒是在書上看到過有關於靈魂出竅的軼事,但都是當小說看的,裏麵描寫的就是像現在這樣。“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的?我不會死了吧?”冷月心中一驚,手一鬆,那根手鏈從手中脫落,瞬間她覺著自己像是從樹上掉下來,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