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不同無語,自家世子還真是天真爛漫。
這五百起兵既是護送也是看守,不過在這天羅地網的看守下,想逃跑還不如做夢來得實在。
而路遇的一些行人在看到這樣精銳的隊伍時也不會想要上去觸黴頭,都是默契的避開。
鎮北王府。
陸煦早已做好了準備,磨刀霍霍就等著被五花大綁的陸淩霄。
趙維先在旁邊沉默不語,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還是開了口:“王爺,歇一歇吧,你也不怕累。”
“他一定要受了教訓。”陸煦正色道,“我不能永遠為他遮風擋雨。”
趙維先在心中歎了口氣。
終於,年輕校尉單手提起了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陸淩霄進了廳堂,然後把他放在陸煦麵前,對他拱了拱手道:“王爺,卑職幸不辱命。”
“好,你做事本王一向很放心。”
陸煦露出了和煦的微笑,然後讓他和趙維先都先回去。
陸淩霄突然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校尉對陸淩霄行了個軍禮:“鎮北軍驍騎營校尉,賀燃。”
等到兩人都走了以後,陸煦沒直接發火,反而平靜問道:“怎麼想起問了賀燃的名字?”
陸淩霄被綁的難受,幹脆歪倒在地:“他那五百精騎不錯,令行禁止,強行軍了兩天也沒什麼破綻。”
陸煦聞言點了點頭。
陸淩霄雖說愛玩了些,畢竟腦子不笨,又常年在陸煦身邊耳濡目染,懂得軍陣行伍之事也不奇怪。
“為什麼逃婚?”
直到現在,陸煦才算進入了正題。
陸淩霄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想找一個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妻子,而不是隨便娶一個沒見過麵的人······就像你和我娘一樣。”
提起妻子,陸煦突然有些怔然,他原本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然後僵硬的走到椅子旁邊坐下來。
妻子去世已經有二十年了,陸煦一直沒有續娶,也從不跟兒子說他母親的事情,陸淩霄都是從鎮北王妃帶來的陪嫁侍女還有王府那些老資曆的管事口中了解母親。
提起鎮北王妃,他們總是不吝於讚美之詞,可是翻來覆去無外乎隻是那麼幾句話。
陸淩霄想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的形象。
沉默了許久後,陸煦才開口:“我和你娘是宣宗皇帝賜的婚,你娘是將門虎女,我是北地藩王,偏偏我們性子都火爆,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甚至還動刀槍。”
“你娘是很有武學天分的,據說小時候就能壓著你兩個舅舅打,連我也打不過她,經常被她打的鼻青臉腫。”
北地傅氏為國朝出了不少將領,為了避免朝廷忌憚,一直都不與高門大戶結親,更別說藩王了。
隻是宣宗皇帝是陸煦的祖父,他是真正期盼著陸煦一脈能世代鎮守北疆護衛王庭,所以才毫不避諱的為他擇選了將門女。
“成婚一年後你娘就有了身孕,我很高興,隻是沒想到生下你後,你娘就拋下咱們而去。我失去了妻子,你失去了母親。”
陸煦看著陸淩霄:“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總覺得你娘還陪在咱們身邊。”
他重新站起身,走到陸淩霄麵前:“即便你不喜歡裴氏女,可為什麼要逃婚?這不是君子所為。”
陸淩霄沒有嬉鬧,難得正色道:“我知道我走後,您一定會立刻封鎖消息,不會讓事情泄露。我沒有想要侮辱裴氏女,我隻是想告訴您我的態度,北疆可以作為過錯方由裴氏退婚。”
“好啊,算的很精準。”陸煦點點頭,“隻是裴氏已經向我傳信,與你有婚約的裴氏女由長兄護送,前來北疆拜訪,順帶商議婚事。”
陸淩霄大為震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