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 公元300年
天門村
一片片碧綠的田野延伸到遠方,田野的莊稼隨風搖曳,擺動著它的碧綠纖細的身姿。
一隻隻小麻雀在田間跳躍著,時高時低,一邊歡快地歌唱著,一邊巡視著田野的莊稼,遠處的山峰,雲霧繚繞,朦朧一片,仿佛一幅畫卷,讓人心曠神怡。
錯落有致的茅草屋,形態各異,嶄新的、破舊的、歪斜的,倒塌的,廢棄的…。
原本寧靜的村子,突然被一聲哭聲打破,聲音撕心裂肺,讓人聽著心都忍不住跟著揪起來。
“我的閨女啊,你睜開眼看看為娘啊。”
婦人不斷的搖晃著少女,少女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破布娃娃。
少女麵色蒼白奄奄一息,唇瓣蒼白幹裂,渾身濕漉漉,猶如一隻落湯雞,因水而濕的破舊的衣服,緊緊貼在她瘦骨嶙峋身上,顯得瘦小又幹癟,仿佛輕輕一捏就碎,看著讓人忍不住憐惜。
婦人悲痛欲絕,抱著少女大哭,任由眼淚鼻涕直流。
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村民,他們神色各異,憐憫的,悲痛的,幸災樂禍的…。
後來的村民好奇問怎麼回事?
人群中一個厚嘴的婦女為他解惑,悲痛道:“唉,可憐的喲,這女娃子去洗衣服不小心落水,哪知,”
婦女抹了抹眼淚,繼續道:“哪知等發現時已經死了。”
那男子聽了也忍不住歎息道:“唉,也是可憐的娃。”情緒也跟著低落起來。
一個倒三角眼的婦人,卻幸災樂禍小聲嘀咕道:“有什麼好可憐的,不就是死了便宜貨,應該高興才對,這家裏也就少了一個嘴巴。”
“包氏,你說什麼?你個賤婆娘,嘴裏吃了屎的娼婦,不開口你嘴要爛啊,”人群中一個婦人指著包氏怒罵,狠狠地瞪著她,麵色鐵青,說著就上前打她。
見自己說別人壞話被人聽到,還是被少女的二嬸薑氏聽到,包氏眼神有些閃躲心虛,趕忙躲在別人後麵。
其他人紛紛讓避開不做她的擋箭牌,真是作死,人家發生了這檔子事,還說風涼話,該打。
包氏邊躲,邊梗著脖子理直氣壯狡辯道:“你…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了,怕不是你耳朵出現毛病了。”說完趕緊擠開人群跑了,害怕被薑氏打。
“呸,真是有種說沒種承認,難怪生不出帶把的。”薑氏氣的怒罵包氏一頓,眼中滿是不屑和怒意。
“哈哈。”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大笑。
“薑氏,不要和這種人計較,她就是這樣的人,活該生不出帶把的。”
“就是,就是。”
薑氏隻得作罷,以後再找她算賬。
這包氏是村裏出了名的長舌婦,哪家的事她都要說,惹得村裏人人人厭。
這時有三個人焦急朝這邊跑來,一中兩少。
來人正是少女的父親和兩個哥哥。
男子扒開人群,腳步踉蹌,神色焦急,他正在地裏幹活,村裏人跑去跟他說,他閨女不行了,來不及多想丟下鋤頭,瘋了般跑來。
當看到姚氏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時,王大山如遭雷擊跌坐地上,完全無法接受現實,眼眸瞬間紅了,雙手緊握,指甲陷進肉裏也感覺不到疼,她活蹦亂跳的閨女沒了。
旁邊村民勸他想開點。
後麵進來兩兄弟,看到母親懷裏奄奄一息的妹妹,不顧形象傷心的大哭起來。
姚氏眼神呆滯,空洞而絕望,仿若一潭死水,沒有一點波瀾和光亮。
唯有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活著,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任誰也接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局麵。
原本低沉的氣氛變得更加低沉起來。
“大嬸,你…,”薑氏哽咽得說不出話,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隨後退後一邊,抹淚不語,她的兒子就是落水淹死的,她太能夠理解這種感受了。